但赤井秀一知道,一定有什麼變了。
就像這天之後,和奧維多待一起,他完全做不到同之前那樣沉迷投入。情.熱的同時總懸着一絲理智,也再也不會讓自己手無寸鐵走進那裡。
因為他會警惕踏進去時,對上的究竟是Kiss……還是Kill。
——奧維多知道這些嗎?
他一定知道。
赤井秀一其實一直很詫異對方為什麼沒告發自己。
不說别的,哪怕隻是跟波本提一句呢?那個鬣犬一樣的男人絕對會聞着味過來——赤井秀一毫不懷疑對方會把處理他,變成自身累累功績上的一筆。
但奧維多沒有。
就如同他那句“你在我這永遠有特權。”這個跟琴酒最親近的人待他依舊,跟之前沒有任何差别。
他們牽手、擁抱、接吻、做..愛……一如既往,就像兩個沉默的共犯。
不過出于謹慎,赤井秀一還是詳細修改了後續計劃,并決定趁年初琴酒回來的時候,提早開始行動。
蘇格蘭曾為此事問過他為什麼這麼着急,赤井秀一含糊地提了一句,沒明确是奧維多,隻說之前行動可能被盯上了。
當天夜裡,照樣是溫存過後,奧維多忽然擡頭看他。
“萊伊。”他叫了他的名字,神色漫不經心,像是随口一問,“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我和任務之間選一個……你會選什麼?”
赤井秀一微怔,視線落在少年眸上,有些拿不準這是試探還是單純的好奇。
不,應該說奧維多本身能問出這個問題都讓他覺得奇怪……他可不是那種會在乎這種事情的人。
如此詢問,究竟是期待從他口中得到一句虛假的甜言蜜語,還是一份早就預料的、殘酷卻真實的答案?
赤井秀一一時間思緒翻湧,沒有立刻回答,于是奧維多彎眸笑了笑,将水杯擱在桌上。
“唔……那算了,當我沒問吧。”他站起身,走向卧室,“萊伊先生,晚安喔。”
手剛碰上門把,赤井秀一看着他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開口道:“任務。”
奧維多停下了腳步。
“我會選任務。”赤井秀一最終還是沒有騙他。因為他知道,真正的答案如何,他們早已心照不宣。
他摩挲着剛剛奧維多捧在手心的杯子,唇印在上面的紅唇印上,輕抿了一口,聲音冷靜到近乎殘酷:“但真到那時候……我會用盡一切手段,讓你活下來。”
這句話是真的。
如果奧維多決定倒戈……哪怕不是主動的,他都可以為對方争取證人保護計劃的資格。
但幾步外,奧維多沒有回頭,隻是輕輕笑了聲,聲音拉得很長:“……真狡猾啊,F·B·I·的·先·生。”
然後開門、走進、再關上,隻給赤井秀一留下一道緊鎖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