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四人組都看傻了,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忍不住問殺手先生:“你好,能不能給我一個體面點的死法。我不想變成午夜怪談。”
被剖成兩半的屍體突然起死回生什麼的……身為mafia預備幹部,我丢不起這個人。
黑發黑眸的殺手先生笑了一聲,低音炮轟的我耳朵地震:“很遺憾,這次不行。術式剝離可不能出了問題。”
我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對小愛同學道:“我要退出遊戲。”
這可不是我主動撕卡,是遊戲逼我的。
小愛同學的機械音抽抽噎噎道:【好,好的嗚嗚……】
在對面一米長的大刀落下前,一片淡淡的光芒在我周圍亮起,硬生生隔開了大刀。
【數據删除中,當前進度26%,35%,42%……】
我對驚訝的殺手道:“拜拜。”
他還沒有放棄,抽出一把短刀就沖了過來,依然是快到隻有殘影的攻擊。即使有遊戲保護機制,這一幕依然看得我渾身一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跳出來,擋下了這一擊。
看清是什麼的時候,我心都碎了。
……我的小熊貓!
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過來的,巴掌大的身軀散發着咒力的光芒,又在殺手的刀下一點點熄滅,掉在地上變成一隻漏棉的玩偶。
說實話我真的生氣了。以至于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提着刀沖向黑發殺手。
死不死的無所謂,現在我就要報仇。
當我們的刀相撞時,他咒具的刀刃崩出一道裂口,而我手裡的刀則是斷了。斷刃擦過殺手的臉側,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領便當時,我的男朋友到了,手裡還拿着我的戀愛日記。
等我看清的時候,他已經擋在我身前,單手擋住砍向我的刀。
他似乎有些惱火,頭也不回道:“你都不知道躲的嗎?!”
我心想我都要退遊了還躲什麼。
看到五條悟,黑發的殺手不爽的“啧”了一聲。
五條悟不愧是人形猩猩,和殺手打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四人組趁他們打得熱火朝天時偷偷跑了。
我耳邊的遊戲提示音還在繼續:【當前進度88%……】
【親愛的玩家,您真的要退出遊戲嗎?您的戀人來保護您了哦~】
“那先暫停吧。”
仇人近在眼前,就這麼走了我也不甘心。
數據删除被小愛同學暫停後,我周圍發光的屏障也暫時消失了。
我先是小心地抱起小熊貓,然後把跑路的詛咒師四人組抓回來,揍成隻會喊饒命的複讀機,全部捆起來丢進河裡。
做完這些,我才發現另一邊的戰鬥結束了。
黑發殺手留下一隻斷手後,念叨着“賠本買賣”之類的話跑掉了。
他一走,五條悟就朝我沖過來,表情有種表面平靜實際暗中藏雷的吓人:“你在幹什麼。”
我指了指河裡的家夥:“打掃垃圾。”
他氣得一哽,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你的痛覺神經也和腦子一起進化了嗎?”
我在他的示意下低頭,才發現腹部的貫穿傷一直在流血,把我的碎花長裙染成很恐怖的模樣。
哦,痛覺被屏蔽了,忘了這茬。
我擺了擺手,随意道:“沒事,不用在意。”
反正都鎖血了,流再多血都不會死,不過看着吓人而已。
和這個相比,我更在意我的小熊貓,要不是記得還有戀愛筆記這件事,我現在已經沖去高專請夜蛾老師出手,修補好它了。
我問五條悟筆記在哪。他從懷裡掏出筆記丢給我。
謝天謝地,男朋友好歹還記得它有多脆弱,打架之前把它收起來了。不然它可能活不過一個回合。
我找了找圓珠筆,發現被我落在包裡了,現在在攤主大叔那。
沒辦法,我握着他的指尖蘸了點我身上的血,然後把筆記攤開放在他手裡,“好了,快寫吧。”
五條悟看了看指尖,又擡頭看向我,臉色難看。
“你……”他深呼吸了幾次,才繼續道:“這個時候,你心裡想的就隻有這個該死的筆記嗎?”
我:“什麼叫‘該死的筆記’,它隻是一本筆記而已它有什麼錯?”
五條悟突然問我:“如果沒有筆記……”
“那我們就分手。”我不假思索道。
都寫到最後幾條了給我來這出,我真的會拉黑删除一條龍安排。
男朋友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表情複雜到我有些看不懂。
“怎麼不寫?還剩……還剩多少條來着,我看看……”
我看了眼筆記,卻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筆記上的要求已經寫到了第99條。
……第99條!!!
我大喜過望,一時間忘了胸口還有個洞,一激動就吐了口血。
吐血而已,痛覺屏蔽的我毫無波動。
我不顧他驟然黑沉下去的臉色,抱住他的胳膊反複确認:“還差最後一條要求了?”
和我的高興截然相反,他死死捂住我的傷口,咬牙切齒道:“怎麼可能是最後一條。”
我:“……?”
在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合上筆記,說:“這本筆記,永遠都不可能寫完。”
果然還是失敗了。
本來想立刻退出遊戲的,但我突然想起還欠夏油傑一個感謝禮物。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對面幾乎是秒接。
我咽下嘴邊的血,道:“傑,之前說了要感謝你,你想好要什麼了嗎?”
可能是聽出我聲音不對,他沒有順着我的話回答,而是反問我:“你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我要走了,臨走前想送你個禮物。”
說完這句,原本還在生氣的五條悟顧不上生氣了,死死握着我的手腕道:“‘要走了’是什麼意思,給老子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