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序言突然發現今天x一直沒有出現。
他每個月直播次數不算多,基本上達到最低要求時長就不播了,但每次他開播,x都會出現一會,就算有時候他淩晨開播,x也會進直播間,雖然每次待的時間不久,但也算是風雨無阻了。
“可能有事吧,”溫序言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既然x老闆不在,那歌就先不彈,等他下次來了我再彈。”
他挑了彈幕出現次數比較多的一首彈唱,唱了兩首之後有些累了,挑了個恐怖遊戲開始玩。
溫序言其實膽子挺大,但在面對這種恐怖遊戲的時候就沒什麼膽量了,經常被吓得整個人一抖,鼠标就扔出去了。
每次播恐怖遊戲的時候溫序言都覺得在虐待自己,奈何這樣的節目效果實在純天然,觀衆的快樂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怎麼不算另一種程度上的為工作獻身呢。
平時播恐怖遊戲對溫序言來說壓力挺大的,因為他是真害怕,今天晚上玩倒是突然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害怕依舊是害怕的,隻是在播恐怖遊戲的時候腦子裡想不了别的事情,小心謹慎地打着走向,生怕走錯一步被突臉,沒空去想自己和蕭聽柏的事。
于是溫序言詭異地在這裡找到了平衡點,得出結論——在玩恐怖遊戲的時候他可以暫時忘掉蕭聽柏帶來的痛。
他一下子就爽了。
謝景明晚上來找溫序言的時候,溫序言直接把遛狗的活塞給了他,畢竟直播時長還不太夠,遛完狗累得半死的謝景明回來看到溫序言一本正經的跟他說自己悟了,一問原來是瘋了。
得知了這個結論,他沉痛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好兄弟溫序言,終于在十年的暗戀裡把自己虐成m了。
這幾天他的行動力簡直強的可怕。
覺得自己卡到了人生bug的溫序言試圖用直播恐怖遊戲來填補内心的空虛。
隻是苦了直播間的觀衆,幾乎每天都要看溫序言高強度開恐怖遊戲虐待自己,中式的有從紙嫁衣女鬼橋播到港詭實錄,西式的有生化危機一到七和各種恐遊,不想玩了就從steam裡面的恐怖類遊戲随機小公雞點到哪個玩哪個。
短短七天快把一個月的直播時長都播完了。
一開始直播間的觀衆還看的津津有味,連續看了七天之後他們懷疑主播瘋了。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從一個非必要不玩恐怖遊戲的膽小主播變成天天高強度播恐怖遊戲的膽大主播。
遊戲裡的突臉劇情吓得不隻是溫序言,還有堅守在直播間的無辜網友啊。
他們甚至能從溫序言害怕的聲音裡詭異地聽出興奮。
換人了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雪松玩恐怖遊戲都不害怕了。
溫序言就這麼播了七天,後知後覺發現這七天x都沒有來。
他有些擔心x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風雨無阻那麼久,突然不來确實讓人擔心。
不管是單方面的還是雙方的,溫序言都很珍惜喜歡了自己那麼多年的粉絲。在意識到x是自己很老的粉絲了之後就一直把x當成朋友了。
他在後台給x發了條信息,問他身體還好嗎,如果有需要随時可以找他幫忙。
沒收到回複。
x的賬号也一直沒有上線。
溫序言垂下眼眸,大概是專注現實生活,沒有時間來看他了吧。
總要回歸現實的。
先是失去了自己為之努力了很多年的工作,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失去了非常非常重要的蕭聽柏,現在又突然失去一個喜歡了自己很多年的老粉絲。
其他零零碎碎的事情更是不用提。
怎麼他的人生總是在失去呢。
有些悲傷的溫序言想起來狗還沒溜,常欣又還沒回來,隻能任勞任怨頂着疲憊的身體來到樓下打算先帶比格下樓溜達一下。
順便自己也跑會運動一下吧,最近沒去健身房,就當是下樓跑步了,畢竟這狗是真能跑。
他換好運動服下了樓,剛一推開門,溫序言就被硬控住了。
養了比格之後最恐怖的事情是什麼?是發現比格掙開了牽引繩和項圈,并且出現在客廳。
是的,他們家的小阿比正在客廳翻天覆地。
眼前的景象把溫序言震懾住了:客廳的沙發布和窗簾上全是抓痕,甚至變成了流蘇款的,椅子桌子掀翻在地,從廁所拖出來的紙巾和不知道哪來的快遞箱子撕的滿地都是,地上甚至還有一個斷了電線的排插。
這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随處可見的排洩物。
看見有人開門,比格更興奮了,嗷嗷叫着就要沖過來,溫序言一把就把門關上了。
俺不中嘞。
他應該是出現幻覺了,他需要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