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和江在溪讨論“戀愛腦是不是應該納入精神疾病”的溫序言還不知道,半個小時後他會在走廊上看見造成他戀愛腦的罪魁禍首。
如果溫序言提前能知道,自己在走完紅毯回到休息室的路上會看到蕭聽柏。
那他死都不會來參加這個活動的。
違約金和蕭聽柏,溫序言認為還是蕭聽柏比較吓人。
事發時溫某正在和江某打架。
江某想掰開溫某的戀愛腦看看裡面裝的除了水還有沒有腦漿,溫某奮起反抗,誓死不從,于是兩人不顧形象地扭打在了一塊。
就是在這麼個詭異的姿勢下,溫序言透過江在溪的胳膊肘,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等電梯的蕭聽柏。
事發突然,江在溪發現前一秒還在跟他打架的小學生下一秒以一種落荒而逃火燒屁股的姿勢迅速掙開了他閃現到了牆後面。
看着神色緊張兮兮地溫序言,江在溪莫名其妙順着他的視線往回一看——
哇噻長得好牛逼的一個帥哥站在那啊。
那邊蕭聽柏身後跟着兩個保镖,耳機上的光閃了一下,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微微側頭,面色冷淡地朝這邊看了一眼。
被大美人閃瞎了狗眼的江在溪瞬間就忘了躲在牆後面沒聲兒的溫序言,伸出手,露出一個最得體的微笑朝蕭聽柏開口:“你好。”
得益于溫序言跑得夠快,此時場上隻剩江在溪一個人,有足夠的舞台支持他把“見色忘友”這四個字發揮淋漓盡緻。
躲在牆後的溫序言大驚失色,一聽江在溪這個死動靜就知道事情以一個難以控制地走向勇往直前了,但自己又實在不能出面,隻能急得團團轉。
誰能想到在這麼抽象的場面裡,江在溪看到美人又犯病了。
果然,下一秒,溫序言就聽見江在溪以一個他相當熟悉的語氣開口——
“初次見面,我叫江在溪,請問你的性取向是随——唔,唔唔?!”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清瘦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江在溪的嘴。
那是一個帶着金框眼鏡斯文漂亮的年輕男人,他一邊捂着江在溪的嘴,一邊冷靜地朝蕭聽柏一颔首:“蕭總。”
“景明?”蕭聽柏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
“來找我朋友的,”謝景明面不改色指了一下被自己捂住嘴的江在溪,“就是這個,他腦子不太好,蕭總你見諒。”
莫名其妙被扣了好大一個鍋的江在溪本來還在掙紮,試圖在美人面前找回一點面子,卻沒想到捂着他嘴的那個男人力氣大的出奇,硬是沒掙紮成功。
再加上視線突然對上牆後的人,收到了來自溫序言的死亡凝視,一下子就老實了。
謝景明面上一派祥和,實際上手上不停地把江在溪往牆後一推,還順帶踹了一腳江在溪的屁股,餘光瞥向後方,确認溫序言拽着江在溪落荒而逃後才轉過身,眼鏡折射出冰冷的光。
“沒事,”蕭聽柏搖搖頭,有些遲疑地開口,“景明,言言最近還好嗎?”
“最近我比較忙,沒怎麼注意,”謝景明一推眼鏡,面不改色道,“怎麼了蕭總,言言不是跟你最好了嗎,你們吵架了?”
蕭聽柏微微垂下眼眸,聲音裡含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我不知道。”
謝景明錯愕地發出一聲:“哈?”
這不對吧。
請問:某天深夜,你邀請你最好的兄弟留下過夜,你發現他試圖偷親你甚至還向你表白,被拒絕後你們一個星期沒有聯系,事後,你好兄弟的好兄弟問你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此時你的回答應該是什麼?
具體答案是什麼謝景明不知道,謝景明隻知道不應該是“不知道”這個答案。
顯然,這不對。
謝景明像柯南一樣推了下眼鏡。
親愛的溫序言同學,事情好像沒有以你想象得那樣發展呢。
你有的玩了。
另一邊,溫序言拖着江在溪逃離現場的背影實在慌亂,慌亂到江在溪震驚開口:“你丫跑這麼快幹什麼?”
“你欠他錢嗎?”
溫序言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哈。”
“欠錢你直接說啊,我幫你還就是了,哥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不過作為交換,你把他聯系方式發我呗。”江在溪語氣相當欠揍,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順嘴道:“不過那個好像是天音的老闆?帥得過分了吧,如果你之前說你喜歡的人能帥到他那個程度,那我确實能接受。”
他絮叨完,擡眼一看溫序言,發現對方臉色差得吓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試圖讓他回神:“哎,你沒事吧?”
溫序言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江在溪臭不要臉湊過去:“沒事了那把人蕭總聯系方式給我呗?我幫你還錢行不行?”
“婉拒了哈。”溫序言再次伸手拒絕,心髒還因為剛剛看見了蕭聽柏怦怦跳,語氣卻裝得非常冷靜,不顯山露水。:“你不是說我失戀了嗎?喏,對象就是他。”
不知道為什麼,被别人肯定了自己喜歡的人,溫序言有種有榮俱焉的驕傲感。
大概是蕭聽柏過于優秀的長相給他的底氣。
看吧,你言哥喜歡的人包有面的。
溫序言裝是裝到位了,留江在溪在風中淩亂。
他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其實根本看不見了的蕭聽柏,又滿臉震驚地看這面前雲淡風輕的溫序言,來回重複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