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拿着電棍的男人,立馬退後戒備。
夏薇一腳踩上趴同夥身上正要起來的保安:“說清楚,我可以不打殘你們。”
“我說,我說,”負責傳話的保安叫道,“我是武寺山的保安……”
夏薇腳下用力,兩地上的保安立馬慘叫。“再說謊,打折你們的腿。”
“是真的啊,我前兩天剛應聘進來的!”
“兩天前,你在做什麼?”
“在,在皇城娛樂會所當保安……”
“皇城娛樂?楚浩然讓你們來的?”
“沒錯!”一戒備的保安道,“我家少爺請你去一趟,還你幾次揍他的債。”說着眼神躲閃。
夏薇盯了盯,用手裡保安的手機撥葉風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難道真是楚浩然搞的鬼?那樣手無縛雞之力連自己弟弟都怕的人,會是葉風的對手?
夏薇重撥。仍是無人接聽。
她想打夏鳴電話确認,那戒備的保安電話響了。
他一接通,就遞到夏薇面前,抖着手說:“我,我家老爺要和您說兩句。”
夏薇盯着顯示“楚家主”的通話屏幕,沒有接。楚家主?是不是楚浩然的爸爸楚裴勇?
“如,如果你不想葉家小少爺的腿再殘,最好接……”趴地上的保安抖着嗓子說。
夏薇接了,聽筒裡傳來老沉的男聲:“葉家兒媳?”
“不是,你打錯了。”
不想承認讓對方肆意要挾,但還是被要挾了:“不是也沒關系,我打不通葉長青的電話,你告訴他一聲,想保他兒子的腿,就放我妹妹出來。”
“你打不通電話,可以直接去葉氏集團頂樓找董事長。這個時候,他已經上班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忽然冷笑起來:“你是不相信葉風會被我抓住吧?——用點力打,得讓人聽見呀——”
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從聽筒裡傳來,駭人心跳。
夏薇聽不出是不是葉風,因為從沒聽過他這樣痛苦的嘶喊聲。聲嘶力竭,可怕得讓她汗毛戰栗。
“住手!”她不能賭。她賭不起。
“你想怎樣?”她想報警,卻不知葉風被帶哪去了,還可能打草驚蛇被轉移地方。
“怎麼會想怎樣呢?”楚裴勇似在抽煙,吐出一口長長的煙氣,“都是晚輩,在我眼裡,都是可愛的孩子們。聽說你們結婚了,卻沒通知我這個長輩,今天想随個大禮呢。”
“不要廢話,有話直說。”
“是個可愛的人,你有興趣參加群演試鏡嗎?”
“什麼?”夏薇努力轉動腦子,都想不明白楚裴勇在玩什麼把戲。
“來試鏡吧,我會所缺個女服務生。你通關了,就會放了葉家沒用的兒子。”
夏薇不懂演藝圈,卻也知道試鏡是篩選演員。不知道演員和會所服務生有什麼關系?
“一個人來。你知道鋸子可以輕松鋸開腿骨吧?”楚裴勇說完就挂了電話,而後發來一張葉風鼻青臉腫的照片——一隻穿了皮鞋的腳踩在那張她愛不釋手的俊臉上。
那雙遇事不驚的狐狸眼,靜靜望着她,似在說:“我變回殘廢,你會願意回來嗎?”
“帶路!”夏薇反手抽上站旁戰戰兢兢的保安的臉。
啪一聲,卻疼在自己心口。
她不該離開,不該讓惡人有可乘之機。
二十年前傷他的幕後真兇并未抓住,她怎麼能離開他身邊?
對不起,阿風,對不起……
四名保安陪同一位女子坐上纜車,吸引了好些遊客的目光。但看到保安服上的景區印字,隻是看幾眼便接着去拍照打卡武寺山山頂的好風光。
不知道半山腰小店的電話,也沒記住周文的電話,夏薇再想打個電話給夏鳴,保安的手機沒電了。
她盯向其他保安,那挨了耳光的保安道:“你,你再打人,我,我就打電話報告老爺,讓,讓……撕票!”
夏薇閉閉壓不住怒火的雙眼,強壓下踹斷幾人腿的沖動。希望師父和周文回家後能看到菜園地裡留下的字迹不要擔心。
菜園的泥土上,她用墳前的一截松枝寫下一行字——急事回,勿念!
纜車直達山腳,遊客人山人海。她回望一眼高聳的山巅,跟随保安去往停車場。
沒打上夏鳴的電話也好。弟弟性子急躁,不定還會惹禍上身。
那年冬季,不幸中的幸運,恰是夏鳴睡午覺沒有跟随她和葉風出去玩。
二十年了,一切因她而起,該由她結束。就這樣讓她一個人來解決,大家繼續安穩過日子就好。
厄運災禍,到她這裡可以終止了。
師父,徒兒不孝,不能遵守您老的教義。今日,不管無辜不無辜,讓葉風痛苦的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