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打死他,打死他,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野.種…”
“你們快看,這個小瘸子吓得跟個哆哆嗦嗦的小雞仔似的,都快尿褲子了,太好笑了,哈哈哈……”
“拖油瓶,臭瘸子,你親媽跑了,不要你啦!”
山明村,村口,幾個五六歲的孩子圍成一個半圓,把一個身形明顯比他們瘦弱矮小一圈的孩子圍在中間。
本該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年紀,這些孩子的臉上卻滿是惡毒,嘴裡說着各種譏諷嘲笑的話,手裡還拿着石頭,時不時朝被圍在中間的孩子身上扔去,看着那孩子驚恐的樣子,然後又爆發出陣陣興奮的大笑聲。
“我不是野.種,我媽也沒有不要我,她隻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過幾天,她就會回來接我……”被一群大孩子欺負的小男孩兒雖然害怕,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卻還在不停替自己的母親辯解。
又或許是,給自己一個期盼,一個希望。
“放屁,沈喪彪你别做夢了,你爸把你親媽打跑了,都已經給你找後媽了,你親媽不會再回來了,你後媽馬上就要把你賣了。”一個孩子打斷他的話,邊嗤笑,邊扔了塊石頭。
陸晨晨穿越過來時,看到的恰好是這一幕。
“你們幹什麼?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三歲小孩兒,你們家長是怎麼教的你們?”陸晨晨臉色一沉,厲喝一聲。
一群孩子紛紛扭頭看過來。
帶頭欺負人的孩子先是一驚,随即梗着脖子,揚起臉,不服氣道:“你是誰啊?沈喪彪他爸偷我們家玉米,我們教訓教訓他怎麼了?你憑什麼多管閑事兒?”
“憑什麼,就憑我是他小姨。”陸晨晨上前,把滿身髒污和血迹的沈喪彪從雪地裡拉起來。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滴水成冰,寒風刺骨,其他孩子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襖,雖然破舊,倒也整齊幹淨。
隻有沈喪彪,衣着單薄破爛,身上沒有半點兒棉花不說,還明顯不合身,褲子短了一大截,天寒地凍的三九天裡,居然露着腳踝,已經凍得青紫。
陸晨晨皺眉,脫下自己身上的羽絨服外套,将身形瘦小的男孩兒包裹起來。
“你是沈喪彪的小姨?”
“騙人的吧,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沈喪彪還有個小姨?”被沈喪彪他爸偷了自家玉米,正十分氣惱的孩子滿臉質疑。
見陸晨晨穿着打扮精緻,明顯不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又問道:“你說你是沈喪彪的小姨,那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從哪裡來的?”
陸晨晨,“我叫陸晨晨,從景市來的。”
景市?
幾個孩子面面相觑,不禁有些羨慕。
山明村地處偏僻,離着鎮上都很遠,更别說是景市了。
他們村老書記家就有個在景市的遠房親戚,去年過年回來探親,帶了很多在村裡從來沒有見過的零食和漂亮的衣服,老書記的孫子李大鵬每天穿着新衣服,拿着零食在街上溜達顯擺,可把小夥伴們眼饞得不得了。
又有孩子問道:“那你知道沈喪彪他媽去哪裡了嗎?”
陸晨晨極其理所當然,笃定道:“當然知道,我就是受喪……呃,喪彪他媽媽所托,來照顧喪彪的。”
沈喪彪眸色驟然一亮,“我媽……”
孩子到底是孩子,三兩句話就相信了陸晨晨,有人仰着凍得通紅皴裂的臉,眨巴着眼睛,既好奇又期待地問道:“那沈喪彪他媽讓你給他帶零食了嗎?”
陸晨晨表情一滞。
這個倒是沒有。
畢竟,沈喪彪小姨這個身份,是她胡扯的。
她是神穿局第九代神穿者,受龍傲天系統所托,穿越到山明村,感化反派大佬。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她怎麼能在一群小毛孩兒跟前露怯。陸晨晨在意識裡呼喚系統,“龍傲天,help help。”
龍傲天姗姗來遲,“怎麼啦?”
陸晨晨,“來點兒小孩兒愛吃的零食。”
龍傲天查詢過陸晨晨的賬戶餘額後,極其無情地說道:“經查詢,‘龍的傳人’賬戶剩餘20積分,是否将全部積分兌換成零食?”
陸晨晨咬了咬牙,媽的,龍傲天這個死系統,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兌換吧。”
反正,有這二十積分也成不了有錢人,沒有這二十積分……她就真的窮得一無所有了。
話音剛落,她“龍的傳人”賬戶餘額就被系統清空,與此同時,原本光秃秃的空間裡憑空出現幾包零食。
陸晨晨從空間裡拖出一大包旺旺雪餅時,孩子們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是什麼?李大鵬的親戚給他帶的零食裡面沒有這個。”
“這是旺旺雪餅,很好吃。來,大家分一分,别搶别搶,每個人都有啊。”陸晨晨撕開包裝袋,給在場每個孩子都分了兩小包,邊分邊叮囑道:“吃了我的東西,以後就不許再欺負我們家喪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