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霄有些緊張,看着面前頭發花白、看似慈愛的希主任點點頭。
沒有人知道希主任多大了,但從楚霄的奶奶那輩開始,希主任好像一隻就是這種頭發花白的模樣了。
她們這群,不像鏡無塵那群似的容易老,除非自己故意搞得老态龍鐘,一般不會出現像希主任這樣模樣的人。
因此,她們無法從外貌上判斷希主任的年齡。
看着希主任,她們忍不住回想起當年成年測試上,那些雷霆般的考驗。
看着人群中的楚茨,希主任聲音淡淡:“她和鏡女士見過了?”
“見過了。”楚霄忙不疊回答,但又趕忙找補:“見面純屬意外,鏡女士也并沒有表露出什麼特别的反應出開!”
有的時候,話說多錯多。
但很明顯,楚霄還太年輕,不明白這個道理。
希主任扭頭,那雙常年藏在老花鏡下的眯眯眼落在楚霄身上,讓她忍不住産生了一股犯錯學生面對教導主任的緊張。
看她額角都緊張得開始冒汗了,希主任無奈搖頭,背着手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她那種大忙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小茨附近。”
“若她真的不在意,就不會和小茨見面了。”
聞言,楚霄才猛地回神。
是啊,如果楚茨不是預言中的那個,鏡女士那麼位高權重的人,怎麼可能就那麼恰巧出現在自家陽台下!
楚霄不是傻子,當即便明白了希主任的意思。
看向希主任,她認真點點頭:“我懂您的意思了。”
希主任不語,拍拍她的肩頭,慢悠悠得朝辦公室走去。
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落入美人堆裡的楚茨渾然不知。
她伏着身子,葡萄般的眼睛緊緊盯着一隻潔白晃動的兔子玩偶,歡快的尾巴也安靜得蟄伏下來。
突然,她像一根滿弓得箭似的沖了出去。
“wer——”
惡狠狠地咬住兔子玩偶的喉嚨,楚茨叼着“死掉”的兔子玩偶,仰着腦袋,驕傲地任由她們摸摸、聽盡那些幾乎是無敵誇張的溢美之詞。
是的是的,寶就是這麼厲害!
好聽、愛聽、多誇!
若不是楚茨還是個小狗,尾巴尖尖豎起也沒人腿高,不然的話尾巴怕不是要翹到天上去!
第一次“狩獵”就收獲頗豐,楚茨突然覺得,比起拿手術刀,其實狩獵才是自己的強項!
那手術刀可沒有人誇贊自己,那些“專家”們個個趾高氣昂、患者家屬理所應當。
但是,當小狗狩獵就不同啦!
楚茨隻是“捕獵”了一隻沒有生命活動的玩偶,旁邊圍觀的漂亮姐姐們都把她誇贊得、享受捕獵到一隻大老虎似的。
叼着兔子玩偶,楚茨邁着踢踏地正步,一颠一颠走到楚霄腳邊放下:“wer!wer!”快,帶我去找漂亮老婆!我要把這隻兔子送給她!
楚茨眼睛亮晶晶的,“獵物”放在自己身側前,仰頭看着楚霄,werwer着催促她帶自己去找鏡無塵。
但是……
楚霄調整表情蹲下,遺憾地告訴楚茨:“抱歉啊茨寶,那個人好像不在這裡工作。”
楚茨不解:那我們就去下個辦事處啊!寶可看到了,當時手機上顯示的辦事處,可不止這裡一個欸!
“但是媽媽今天還有别的工作要忙。”
楚霄表情抱歉,“剩下幾個辦事處,可以分成一天一個帶你去嗎?”
楚霄計劃的很好。
都是幼年期過來的,那個尖尖的小腦袋瓜,根本記不住多少東西。
如果按照一天一個辦事處的頻率,要不了幾天,楚茨就能把鏡無塵忘得一幹二淨!
被親媽評價差點以為是智障的楚霄,笃定地于楚茨對視。
三、二、一——
稚嫩又清脆地werwer聲,在辦事處的大廳響起。
那聲音,堪稱魔音貫耳;繞梁三日久久不散。
楚茨坐好,揚起頭對天長嘯:來人呐!救命啊!這裡有人騙狗啊——
那聲音,吵得讓人忍不住地心煩氣躁。
偏小号比格一但開始叫喚,就難以停止,除非到她累了。
剛剛跟楚霄站在一起的女人,也在楚茨開嚎時連連扯開了與她們母女倆的距離。
半晌,有人受不了了,捂着耳朵滿臉痛苦的對楚霄說:“你快哄哄啊!”
作為罪魁禍首,楚茨一邊嚎,一邊還有餘力地東瞅西看。
一會兒,那個姐姐腦袋上冒出來對耳朵,但下一秒又消失;一會兒這個姐姐臉上出現鴨子嘴,然後又消失。
反反複複,不用楚霄哄,楚茨的聲音直接就漸漸停了。
楚茨有些好奇,刻意控制着wer聲長短。
“wer。”這是短促wer聲,看樣子無事發生。
“wer——”這是拖音wer聲,衆人紛紛捂上耳朵,戴上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