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绻買菜回來,拉開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淚眼汪汪,對着他werwer直叫、肚子都要掉到桌闆闆上、四肢打擺擺的小狗。
旁邊和地闆上,則是被咬得亂七八糟的罐罐。
宋绻發出尖銳的爆鳴聲:“茨寶,你到底吃了多少——”
楚茨werwer一聲,動一下,Q彈的小肚子便在桌面上拍起皮球,Duang得彈幾彈。
看着像找孩子的依萍似的宋绻,楚茨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寶說,寶隻想嘗一口,但沒想到罐罐引誘寶,人,你信嗎?
看着餐桌旁的地面上的滿地狼藉,宋绻沒有瘋;看到餐桌上被吃幹淨的罐罐,宋绻沒有瘋。
但,當他看到楚茨溜圓欲裂的肚子,宋绻真的是保持不住自己平日裡那副平和的心态了!
一把抄起站在餐桌上,下不來而瑟瑟發抖的小狗,宋绻飯也不做了,一邊給老婆打電話,一邊抱着小狗沖出家門。
“喂,老婆,茨寶要把自己吃爆炸了!!!”
被他抱着,楚茨伸手捂住嘴筒子。
首先,人,你有點颠簸了。
其次,人,寶知道自己的飯量,就那些罐罐,寶還能再吃一百個!
最後——
楚茨忍不住,哇一下把罐罐原封不動還給宋绻。
大中午,站在烈日下。
剛剛還行色匆匆的人,突然站定了。
“喂?宋绻?”楚霄一邊夾着電話,一邊拎起背包焦急道:“說話呀,發生什麼事了?”
低頭,看着蔫哒哒垂着的小狗腦袋,宋绻閉上眼睛。
仰頭,眼尾好像有一滴淚水滑落。
“沒事了。”他說,“你路上慢點,我也慢點,到時候你來垃圾桶接我們好了。”
他說得叽裡咕噜的,楚霄忍不住問:“什麼?”
宋绻睜開眼睛,看着耀眼的太陽,身體卻像是墜入冰窟般。
他如同戰士扼腕,向楚霄詢問:“老婆,你小時候也和茨寶一樣嗎。”
蓦地,步履匆匆的楚霄,腳步突然頓住。
她警惕地捧着電話,十分冷靜的甩鍋:“首先,我小時候的事情你沒必要知道;其次,茨寶不隻有我一個人的血脈;最後,宋绻你小時候是不是喜歡吃東西吃到吐,你自己反思一下。”
“我還沒有說,茨寶是吃吐了呢,老婆。”許久,宋绻悠悠道。
楚霄哽住,立即挂斷電話,雲淡風輕的走回自己工位坐下。
這設計圖,可真設計圖啊。
楚茨吃罐罐吃吐的事情,在宋绻尖銳爆鳴的第一時間,住在隔壁的新鄰居就知道了。
偏偏可惡的大肥貓賤兮兮的,在她養的人來道歉的時候跳下來,在蔫哒哒的楚茨身邊打轉。
“小狗崽子,你這麼貪吃哇?”
可惡卡車大胖貓尾巴高高支楞起,像一把小傘。
她仰着下巴,十分得意:“也不知道是誰,說她老婆做的飯可香了,但是沒想到,吃個廉價罐罐都能把自己吃成這個樣子,聽說還把她寶貝的手帕給弄髒了吧?啧啧——”
大肥貓,欺狗太甚!
楚茨下一秒就要支楞起身子,跟她對wer。
但是還不等楚茨坐起來,一陣和手帕上一模一樣的冷香襲來。
周圍一片狼藉,但小比眼裡隻有輕輕的把自己抱在懷裡,滿臉擔心與焦急的人。
張口而出的wer聲瞬間沾染上了許多委屈,楚茨一把抱住了鏡無塵的胳膊,開始嘤werwer嘤起來。
老婆!這隻大肥貓,她欺負我!
不止這隻大肥貓,這個桌闆闆、那個餐凳凳,還有那些罐罐、條條,嗚嗚,它們都欺負狗!
縮在鏡無塵懷裡,小狗委屈極了,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地哭訴出來一樣。
從瓷磚到罐頭,從溫度到濕度,全部都是它們欺負寶、引誘寶犯錯!
鏡無塵哪裡見過這麼委屈的小狗,當即,波瀾不驚的臉色便出現幾分焦慮又擔心的色彩。
“是它們不好。”
站在一片狼藉中間,旁邊垃圾桶裡,是宋绻被楚茨糟蹋的衣服,鏡無塵面不改色,堅定不移站在小狗這邊:“它們故意引誘我們還沒長大的小茨犯錯,不是小茨的錯。”
不止宋绻愣住了,就連在一旁旁聽的沈枝意和大卡車,聞言要都愣住了。
沈枝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将鏡無塵上下打量,不由贊歎:
天老奶,這就是極緻忍人嗎?
本以為宋绻已經足夠忍人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鏡無塵這種,pormax超稀有版。
太偉大了。
沈枝意不由鼓掌。
聽到掌聲,衆人循聲看去。
好幾雙眼睛看向沈枝意,叫她飛了幾十裡地的思緒回神,不好意思把手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