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瞥一眼,嘴角也跟着翹起。
“笑什麼,你不也一樣?”嘉菉瞪他一樣,毫不客氣地反擊。
說完他挪挪位置,往樹蔭下擠,可一動彈,他就發覺出問題,身體瞬間僵住。
“怎麼了?”田酒問。
嘉菉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還沒開口,肚子已經先替他回答了,咕噜噜叫得格外歡。
“你這是沒吃飽?”田酒詫異看向他空蕩蕩的碗底。
“我吃飽了,我是吃得太飽了……”
嘉菉咬牙切齒,在肚子的嗡鳴聲更大之前,捂着肚子直接沖了出去。
田酒看明白了:“原來他是要拉屎。”
正細嚼慢咽的既明:“……”碗裡的飯突然就不香了。
“小酒。”
“嗯?”
“食不言寝不語,這是美德。”
“那你現在在幹嘛?”田酒手指點點自己的空碗,“我已經吃完了。”
既明看着手裡剩下的半碗飯:“……”
再看看睜圓眼睛等他回答的田酒,既明認錯:“……是我不對。”
田酒大氣一揮手:“知道就好。”
既明剩下那半碗飯實在是吃不下了,田酒把在山上瘋玩的大黃給叫了回來,半碗飯全倒給它吃。不然留在竹籃子裡,還沒到晚上就得熱馊。
大黃哼哧哼哧吃飯時,嘉菉終于回來了,人瞧着萎靡了些。
田酒關心道:“你去了好久,肚子都拉空了吧,要不要再吃點?”
嘉菉嘴唇一抖,擺擺手:“不必了。”
他剛坐下,旁邊既明臉色一變,捂住肚子。
嘉菉瞬間聯想到了什麼,心虛幹笑:“哥,你該不會也是……”
“這是怎麼了?”田酒茫然,左看右看。
既明沒答話,立馬起身離去,一向沉穩的腳步有些亂。
嘉菉望着既明遠去,心裡湧出愧疚,又覺得荒唐。
下個藥全灑了,灑也就灑了,怎麼偏他和既明中招了?難道這真是天意?
“你……”嘉菉轉向田酒,遲疑地問,“還好嗎?”
田酒正在撸狗頭,聞聲回頭:“嗯?什麼還好?”
眼睛清亮有神,臉龐白裡透紅,說話中氣十足,這還用問什麼,一看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大黃趴着邊吃邊吧唧嘴,嘉菉一眼看見茄子肉沫拌飯,心道不好,趕緊問:“它這吃的是我們的剩飯?”
“是啊,你哥還剩半碗飯吃不了了,都給黃哥了。”
嘉菉:“……”
看來拉肚子的又要多一個人,不,多一條狗了……
正說着,大黃突然不吃了,擡起頭似在張望着什麼。
嘉菉密切關注着,心道莫不是有反應了?
沒等到反應,卻等來另一隻狗,一隻肚子圓滾滾的黑狗,毛有點髒,瞧着比大黃要瘦小些。
“這狗的肚子好大。”嘉菉說。
田酒看了會:“它好像是懷孕了。”
“懷孕,它不會是大黃在山裡的媳婦吧?”嘉菉驚呼,眼神在兩條狗之間來回。
田酒也跟着來回看,可惜大黃不會說話,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大黃低聲嗷嗷,像是在叫它,可黑狗很警惕,緊緊盯着田酒和嘉菉,在周邊繞圈,就是不過來。
“它怕我們,我們讓開些,讓它來吃點東西。”
田酒說着,就要起身讓開。
嘉菉卻一把按住她:“不行!”
田酒:“?”
“什麼不行?”
“這……”
這飯裡怕是還有巴豆呢,誰知道懷孕的狗吃巴豆會怎麼樣,他害既明也就算了,可不能再害别人了。
對上田酒懷疑中帶着審視的目光,嘉菉汗都快下來了,靈機一動找了個理由。
“你看大黃吃相太差了,飯都和土摻在一起了,萬一吃壞這黑狗的肚子怎麼辦?”
田酒還是盯着他,嘉菉呵呵讪笑:“對吧?”
“你說得有道理,”田酒看了眼地上埋汰的飯土混合物,“明天讓既明帶上黃哥的碗,多帶一份飯來,到時候再喂它。”
“對,這樣合适,今天就算了。”嘉菉背過臉,擦擦臉上的汗,滿心慶幸,還好兜住了。
他已經吃了這麼大的虧,還是把這事咽進肚子裡吧。
要是告訴田酒真相,少不得還要惹她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