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将:“知道了。”
殊不知一開口聲音都是沙的。
沈辭洲聽得出他語氣的異樣:“張将,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吧?”
張将被點破,皺眉看着他那張魅惑衆生的臉,第一次感覺做按摩是如此難熬,感覺時間被拉得無限長,而面前的人帶着無限魅力,令他有些發熱。
“沒有。”
沈辭洲嗤笑起來,這個張将還真是有點可愛,看着蠻man的,但人還挺青澀,不禁逗,他目光不經意掃到了張将的浴巾,那塊鼓包似乎更鼓了,是個成年男人都明白發生了什麼,腰窩是他的敏感點,難不成也是張将的?
這說明張将對他也不是毫無感覺,起碼他們的關系多了一層互相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熱愛,有了這點,愛做起來都會美妙很多。
“對不起。”張将反應過來,羞于反應,他背過身,落荒而逃,“下次你到店裡來,我雙倍賠償你。”
沈辭洲還沒反應過來,張将已經大步流星走出他的房間,隻留給他一個急促的背影。
這人精神病吧?
睡袍還挂在一邊肩上,張将就跑了。
不是,張将到底是突然犯什麼病。
他穿着浴袍走出房間,哪還有張将的影子。
張将裹着浴巾下樓,下得飛快,陳叔隻看到一道人影閃過,好像沒穿衣服又好像穿了衣服,然後就看見穿着黃色雨披的人幾乎是連推帶爬地騎着小電驢在雨中飛馳而出。
陳叔擡頭就看見自家少爺站在二樓臭着的臉,少爺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不便多問,轉頭繼續幹活。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電閃雷鳴,悶熱的天氣,雨水把一次性雨披打得完全貼在身上,張将隻覺得熱,特别熱,這鬼天氣快把人熱死了,這雨跟開水似的,他感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差點兒沒看清紅燈,幸虧旁邊的汽車鳴笛了兩聲,他才停下,伸手摸了一把臉,水和汗混在一起,身體硬得發疼,成年男人的反應他知道,但這次未免持續得有些太久了。
要不是這瓢潑大雨和烏雲密布,他現在肯定被當成流氓抓起來。
張将低頭,有些焦躁,那處反應持久未消,而他正在大馬路上騎電動車,這跟光天化日之下把他扒幹淨沒什麼分别。
羞恥和自尊心在他腦子裡瘋狂碰撞,自己這是做了什麼。
綠燈亮起,他發動車子。
剛剛鳴笛的汽車過了紅綠燈,有意放慢速度跟着張将的小電驢,大概跟了有兩分鐘。
“帥哥,認識一下?”
張将聽見聲音,扭過頭,看見車窗搖下來,駕駛座是個留着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張将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但此刻他沒有任何心思和陌生人說話。
汽車又跟了一分鐘,車身往非機動車靠近,差點把張将逼停。
男人不死心,“帥哥,我跟你說話呢。”
張将腳點地,停下電動車,看着車裡那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什麼事?”
“要不要跟我回家坐坐?”
……
張将懵了一秒,厲聲道:“你有病吧。”
男人被他暴躁的聲音和嫌惡的眼神激怒,看了眼他那輛破電驢,譏諷道:“不穿衣服騎着破電瓶車裝什麼貞潔烈男。”
……
張将把頭上的雨披帽子捋到腦後,跨下電動車,男人見狀不對勁,一腳油門踩出去。
車輪帶起的水花濺了張将一身,泥水順着浴巾往下淌,一次性拖鞋濕透了,張将看着那車疾馳而去,罵了句“操”。
今天出門指定沒看黃曆,竟然被一個煞筆男的性騷擾,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他沒回店裡,徑直騎回了家。
“别煩,自己去玩。”張将從八角桌上拿了根磨牙棒扔給搖着尾巴的黑狗,黑狗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叼着磨牙棒趴在門口啃了起來。
張将拿短袖短褲去衛生間,水泥闆的淋浴間裡隻有馬桶和淋浴頭,他不由得想起沈辭洲家的衛生間。
五十幾平,雕花的洗手台、浴缸淋浴兩套設備,連淋浴頭都配有四個不同高度的支撐架,高貴的、精緻的大少爺,紫色的睡袍、櫻粉色的紅豆還有兩個藏在衣袍下的腰窩…
他呼吸變得很沉,沉得如同這潮濕悶熱的天,雷聲在單薄的瓦片房頂轟隆隆地響,震得小屋都在輕微顫動,朝北的磨砂玻璃小窗透出微弱天光,映出屋後搖曳的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