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趕我走?”沈辭洲一屁股坐在按摩客人旁邊的床上,特無賴,“你讓我走我就走?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就不走。”
他靠在那張床死死盯着正在給别人按摩的張将,就踏馬離譜,還敢跟他擺臉!
今天他就要讓張将看看他是不是吃素的!踏馬的高低得淦死他!
拿錢就要有拿錢的态度!
收錢不辦事,哪有這麼好的事!
沈辭洲腦子裡盤算着各種情況,張将絕對不會妥協,但“錢”一定是這個窮男人的軟肋。
他翹着腿,越想越煩躁,擡頭看見破按摩店裡還在放那個老港劇。
上次在放男主惡意打人,現在男主正在肆意跟蹤别人,糾纏别人,真是個癫人,癫人看癫劇。
沈辭洲無聊地掃了眼按摩店,接近天花闆的那層玻璃明顯是新裝的還加了一排迷你小風扇,和按摩店陳舊的裝修風格不太搭。
“審美畸形。”沈辭洲冷不丁諷刺。
張将擡頭,順着他視線看了過去,上次沈辭洲離開第二天他就去商超買了換氣扇,老房子管道繁複隻能加裝在玻璃門上方,原先玻璃太脆,無法加裝,還換了他一層玻璃,花了足足一千塊,他是真瘋了,有錢沒處使。
張将沒搭理他的嘲諷對客人說:“麻煩翻過來一下。”
做完頭部撥筋後他又囑咐客人平時坐姿多挺直背,不要翹二郎腿,每工作一段時間就要站起來走走,現在還被到腰突,要注意坐姿和休息。
事無巨細,語氣和善,一副好好青年模樣。
沈辭洲心想張将會客氣講話,也會很貼心,就是不會對他客氣講話。
果然,他還給張将臉了!
客人離開後,張将去屋裡洗手,又從倉庫的架子上拿了全新的毯子和床單,他真是瘋了才把沈辭洲當大少爺伺候,他又不喜歡男的,更不喜歡脾氣這麼差的男的。
“摁什麼價位的。”張将把新床單鋪在床上,發覺沈辭洲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黑色正裝襯衫的扣子解了三顆,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襯衫下擺紮進西裝褲裡,連接處的腰很窄,襯得臀特别翹,禁欲和魅惑同時存在就是一種極緻的勾引。
沈辭洲掃了眼他:“先來兩個鐘。”
張将鋪好床,撣平床單褶皺:“你躺過來吧。”
沈辭洲走過去,撇了張将一眼,趴在床上把臉放進臉洞裡。
本來是打算教訓張将的,但現在好像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平和。
尤其是張将那熟悉的手指摁上他的肩頸,那股熟悉的爽感又侵襲他的全身,享受和吵架非要共存的話,他想先享受完再說。
總之今天他絕對不會放過張将。
“今天怎麼沒有香薰?”沈辭洲閉着眼感覺少了點什麼。
“自制的,不包含在按摩服務裡。”
沈辭洲擡起頭,扭頭看他:“那上次怎麼有?”
“我樂意給你用就給你用,今天我不樂意。”
沈辭洲聽明白了,張将這是在跟他鬧脾氣呢!還以為他是個面癱,沒想到還挺傲嬌,尤其是說話夾槍帶棒的時候,還有點可愛。
“好吧,好吧。”沈辭洲趴回臉洞,“小張,我這倆禮拜都沒怎麼睡了,你要真心疼哥,給哥把香薰點上…”
張将聽他緩和的語氣:“别胡說八道,你才多大就想當我哥?”
“你二十四,我二十六,你說我是不是你哥?”
張将的手指摁到他的肩周穴,沈辭洲立馬又疼又爽,舒服得哼哼起來。
張将因為他的聲音身體輕微繃緊:“想當我哥?下輩子吧。”
下午蟬鳴陣陣,沈辭洲在這家按摩店莫名很放松,他閉着眼睛,感受到鼻息間淡淡的香味,眉頭漸漸舒展開。
“小張。”
張将把香薰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嗯。”
“還是你心疼哥。”
張将不想搭理他,繼續給他按摩,肩頸的肌肉确實比上次摁更加緊實一些,看他西裝筆挺,應該工作也不輕松,不然怎麼可能兩周肌肉有手指可感知的變化。
“嗷~”沈辭洲輕吟,“為什麼今天感覺這麼酸?”
“你這兩周身體超負荷工作了。”張将今天的力度比之前又重了一分才能達到沈辭洲最舒服的點。
“神了。”沈辭洲贊歎,“這你都能知道?”
“身體的每塊肌肉每個穴位都能傳達身體的經曆和信号。”
“怎麼感覺好變态。”
“哪裡變态了?”
張将覺得他才是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