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終于跳成了綠燈,張将拎着啤酒,頭暈乎乎的。
“小張,要不要談談?”
“談什麼?”
“談戀愛。”
…
總算到按摩店了,張将打開門,開了空調,白酒的後勁襲來,天旋地轉,沈辭洲真好看!
沈辭洲看他醉了,試探性叫了聲:“小張?”
張将眯着眼,他太累了,跌跌撞撞走到倉庫裡的硬闆床坐下。
沈辭洲也跟進來,十幾平的倉庫裡,貨架占了一半還有一半是簡陋的硬闆床,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令這個空間顯得格外擁擠。
“小張,你醉啦?”沈辭洲坐在床邊,看着半閉着眼睛的張将,绯紅的臉,起伏的胸肌隔着黑色T恤像是有着魔力。
他這半個月每天都在工作處理事情,幾乎沒太多時間想有的沒的,昨夜被體育生點燃的那把冰塊滑滑梯的火讓他在看見張将時燒得更烈,他觊觎他已久,此刻終于找到機會熟練地開始炒菜前的準備工作。
接着他聽見張将不知因為喝多了還是什麼發出的悶哼,他擡起頭,猛的看見一雙漆黑的銳利的發紅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像是盯着食物的獵犬。
“你做什麼?”張将的聲音沙得不像話。
沈辭洲被抓包,索性臉皮厚到底,反正做都做了,他俯身過去掐着張将的下巴就親了過去,不似之前那個純愛的親,因為醉酒撬開的齒貝,沈辭洲熟練的吻技掌握每個輕重緩急,有節奏的渡入空氣和掠奪空氣,張将哪是他的對手,但又不甘被帶着節奏,生澀的努力的想要掌握主權,粗糙的急切的猛烈的回應像是一柄破舊茅刺穿了久經沙場的盾。
體力懸殊,力氣懸殊,沈辭洲的好技巧很快被沒有章法的小狼狗咬得沒有用武之地,他隻覺得嘴巴要廢掉了,火辣辣的他都快沒法呼吸了,張将怕是真喝醉了把他當饅頭啃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将終于松開了他,一雙狗眼被欲染得紅到滴血。
沈辭洲低頭發現他的休閑褲異樣(可能沾了剛剛吃的燒烤醬)他歎了口氣手就伸了過去想幫他擦擦。
張将瞪大了眼,他分不清自己是酒精作祟還是本能作祟,他現在竟然想把沈辭洲推倒像剛剛接吻那樣狠狠地做。
“你走吧,讓我冷靜冷靜。”
理智戰勝欲.望獲得短暫的勝利。
沈辭洲握着手裡燒烤打包的大紅薯,吃燒烤的時候沒注意,此刻似乎是大大紅薯:“不行啊,小張。”
“小張,哥怎麼忍心看你這麼難受啊。”沈辭洲故意說道。(因為吃了燒烤胃不舒服)
今晚他是肯定要把握機會的!時不我待!
“小張,哥心疼你,哥幫你。”(留下照顧他)
張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張将想他是故意的,自己已經說了讓他走,他不走,還說要幫他…
沈辭洲:“哥喜歡你,小張,哥…”(喝醉趁機表白)
他還說他喜歡他。
張将抿唇,仔細地認真地看着沈辭洲:“你認真的?”
沈辭洲貼着他的唇:“真的啊,比珍珠還真。”
張将握着他的肩膀,俯身就扣了上去,青澀地學着電影裡弄得沈辭洲有點懵逼,不過,能吃到惦念已久的飯,沈辭洲心想怎麼都要炒到,反正今天他要大吃特吃,這頓飯他等了快個把月了!
倉庫狹小擁擠,擠滿了各種香薰的淡香還有床單上的消毒水的味道,硬闆床硬得因為翻身都能發出嘎吱嘎吱作響的聲音,脆弱的劣質床邊有種詭異的帶感。
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情濃意切,沈辭洲第一次把炒菜前的準備工作做得這麼烈,骨頭都被這個破床硌得疼。直到張将抓着他的腰把他翻了面,他感覺到大紅薯才發現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
沈辭洲發覺炒菜位置錯了的時候,心抖了下。
“張将!張将!”沈辭洲急急喊了聲。
張将早就被欲和酒熏得理智快殆盡,連沈辭洲叫他都覺得是電影裡炒菜的那種邀請。
“别急,就給你。”
“……不對!不對!”沈辭洲掙了下,他哪裡是一身蠻勁的張将的對手,掙紮都沒能動彈半分,“張将!錯了!錯了啊!”
張将準備炒菜貼着他的後頸:“什麼錯了?”
“我…”沈辭洲的後頸被他的呼吸燒得很燙,現在的情況炒菜不太合适,“我不是↓的…”
張将:“不要緊,試試吧。”
…
沈辭洲腦子裡某根弦突然炸了,他想過張将很純情沒想到他一點不通!
不是,不是,什麼不要緊啊!哪來的不要緊!他懂個毛!
事情怎麼就這樣了!他怎麼就↓了啊!
“不是,你不懂,我從來不做↓面的。”
“為什麼?”
“不為什麼啊!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沈辭洲掙了下,結果大紅薯就嵌在他的,吓得他趕緊繃緊肌肉,“張将,我倆要是撞型了就算了吧。”
張将聽不懂他說的什麼話,隻感覺沈辭洲這話的意思似乎是要放棄他,他沉默了幾秒,趴在了沈辭洲的頸間。
沈辭洲感覺到脖頸間濕熱的呼吸,然後聽見張将悶在他脖子裡帶着極重的鼻音說:“所以哥不喜歡我了嗎?”
沈辭洲渾身僵硬,耳朵好像被火燒了,他的心被張将委屈的帶着一絲可能的哭腔的聲音揪在了一起,尤其是張将還叫他“哥”,這聲“哥”把他魂都叫沒了,獵犬收了犬牙變成了寵物狗。
“小張,哥喜歡你的啊。”沈辭洲伸手摸了摸張将的闆寸,像摸一隻大狗,“不是哥不願意,主要是你沒跟人那個過,沒經驗。”
張将貼着他的頸,貓的軟肋:“哥,你教教我。”
沈辭洲受不了他委屈巴巴的語氣,還想再掙紮一下,結果就對上了張将發紅帶着點潮濕的眼睛。
“你哭什麼?”
張将搖頭:“我醉了,我控制不住。”
剛剛在聽見沈辭洲說什麼撞型就算了,他就沒忍住,明知道沈辭洲跟他沒未來,執意要走一段沒結果的路,他就忍不住,忍不住他第一次談戀愛就知道沒結局,他難過,難過自己清醒地選擇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