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甯阿媽說着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傅修倒下了,念晴着急壞了,違背了規定,用了法術,自那以後傅修狀态好轉了,但是我看她整日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她同傅修分了手,親事也不了了之,不論傅修怎麼懇求,念晴都不願意再見他。”
“可是傅修離開後不久,念晴發現有了你。我原以為二人會破鏡重圓,可是念晴雖然不像是之前一樣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一次也沒提起過傅修。後來你降生,是被神山選中的下一任接班人,她很欣慰,身體狀況卻又開始下降。”
陸祈年越聽心裡越是酸澀。
“我同她說,”秋甯阿姨如鲠在喉,說話都困難起來,“至少等小祈年長大些。”
秋甯阿姨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她說好,但是那天雨夜,她把我叫到床前,同我說,她等不及了。”
那時候,念晴強撐着力氣,躺在床上。
“秋甯,是我對不起傅修,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可是跟我在一起,他,他會沒命的,我不能害了他,”女人的聲音痛苦,“秋甯......你聽聽,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也下着雨。
那時候秋甯哭的泣不成聲,“念晴,再等等,祈年馬上回來了。”
“我好累,”她舉起手,最後用法術喚了一片雪花,落在她微涼的掌心,雪花慢慢融化,“我要回神山了阿甯。”
話音落,雪花也融化了。
而匆匆趕來的小陸祈年隻看到這一幕。
“所以,跟許願在一起,我也會害死她,”陸祈年此刻眼神裡已經沒有了光亮,“對嗎?”
秋甯并未回答。
李繁走出屋子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祈年,我需要些藥材,你讓雪娃娃盡快收集給我。”
陸祈年強撐着,目前最重要的是将許願治好。
“好。”
男人聲音嘶啞。
陸祈年走到窗戶邊,将窗戶推開,掏出一張符,喚來一陣風吹去,雪娃娃帶着一身雪出現在院子裡。
李繁将單子交給他,雪娃娃又立刻消失在衆人面前。
這一夜十分漫長,陸祈年守在她床前,一夜未眠。
許願已經喝了一副藥了,但是還沒醒過來。
許願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她面前,她舉手投足都是優雅,女人遞給她一束紅梅。
“給我嗎?”
對面的女人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這個是,”許願想了想,這個花好熟悉,“燭影紅梅?”
忽然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漫天的紅梅落下,她身處一個山洞裡,四周都是冰柱子,面前隻有一個人影,她有些害怕。
“這花開那花落,這枝謝那枝起,這生平那生起。”
那個人披散着長發,背對着她,指尖捏着一支快要凋零的梅花。
“你是?”
“回去吧。”
許願還想繼續問,那人拂了拂衣袖,自己被巨大的力量丢出洞外。
洞外是漆黑的一片,她隐約看到一個人影,走過去,是陸祈年。
他看起來頹廢極了,不斷地重複着一句話,仿佛入了魔,她走近,隻聽到他絕望的聲音,“為什麼不治好自己?為什麼要離開我?”
她伸出手想要輕撫他的背脊,卻被一陣強光喚醒。
許願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