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落了件心事,回府路上又莫名其妙高興起來。
隻有林二爺眼神酸溜溜的。
那銀龍寶劍,當年他可是碰都沒能碰幾下,大哥也太寵女兒了。
這要是他女兒,不把東西要回來就别回家了!
……
林晚棠剛回到自己院中,金霞銀霜便迎了出來。
“小姐,我們在角落裡發現了這個!”
銀霜手裡抱着一個劍匣,金絲楠木做的,雕刻花紋,很是精緻。
金霞在一旁幫着打開匣子,露出其中的劍。
這是一把與林晚棠在鼓山丢失的極為相似的劍,劍身秀氣,劍柄華麗,鑲了五顔六色的寶石,卻不顯淩亂俗氣。
她直接伸手抓住劍柄,提劍耍了個漂亮的劍花。
分量和手感也甚合她意。
劍匣最底部又一張信箋,上面龍飛鳳舞隻寫了“霁明贈”三個字。
林晚棠很高興,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尤其是今日她找不到與他說話的機會,心裡其實有一點空落落的,此刻又被填滿了,甚至滿溢出來。
她以為封霁那樣的人,會看不起這種花裡胡哨的劍,覺得丢了就丢了,就算要送她一把,也是挑實用些的。
沒想到還會就着她的喜好。
是否說明,銀龍也讓他很是喜歡,所以才想到送她喜歡的。
可這送來送去,她還是欠他的,真是糊塗賬。
“小姐,霁明……是誰呀?”銀霜好奇地問,金霞也看着她。
她們身為甯國公府的婢女,勉強能知道靖王名諱,但對于表字,就無從知曉了,僅僅是從一個“霁”字猜到些許。
林晚棠看她們眼神裡有促狹,道:“你們不都猜到了?”
銀霜嘿嘿一笑:“小姐偷劍,果然是送給靖王殿下的。”
……
東宮大婚後,甯國公收到調令,需要立即出發去西平。
今年因為這場婚宴,他已經是被特許多停留了些時日。
林世松沒再去西平,而是成了金吾衛稽查都尉,他差點高興壞了。
他拉着林晚棠,眉飛色舞:“你知道金吾衛是歸誰管的嗎?”
林晚棠覺得他莫名其妙,敷衍道:“金吾衛将軍呗,還能有誰?”
林世松接着問:“那你知道金吾衛将軍是誰嗎?”
“不知道不知道,”林晚棠不耐煩了,“你幾歲了還這樣說話,知道就直接說,不說我也不想聽。”
“好好好,我直接說,我就是太高興了,”林世松連連讨饒,接着道:“金吾衛将軍是誰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還隸屬長風軍,在靖王殿下麾下,所以這金吾衛,其實是歸靖王殿下管的,靖王殿下是我最崇敬的人!”
林晚棠無言以對地望着他。
“你這什麼眼神?”林世松不樂意了,“崇敬靖王殿下那多正常,你不知道,軍中的年輕将領和士兵,有半數人跟我一樣,剩下半數嘛,要麼看好我,要麼還是崇敬咱們父親!”
林晚棠一聽就知道他在瞎說,軍中數以萬計的人,年輕的就占了大多數,他一一問過不成,而且……
“你主要是想自誇吧?”
“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你又沒在軍中待過。”
林世松接着說回靖王,“可惜靖王殿下帶長風軍出京剿匪去了,最近在金吾衛,都見不着他,不過,聽說再過兩個月左右,就要回來了。”
林晚棠還是第一次聽這個消息。
還要過兩個月,相當于一去半年,嘉順帝真是他親兄長嗎,分明把他當驢了。
……
三月中旬。
朝中傳出消息,春獵如期舉行,除了皇室宗親外,衆多大臣皆可攜家眷同行。
甯國公府。
大房的幾人中,兄妹倆每年都會去,今年也不例外,梅氏不愛湊這種熱鬧,甯願留在家中照顧幺兒。
二房這邊,往年就林二爺和秦氏去,今年秦氏的一對龍鳳胎兒女都十一了,也帶去玩玩。
春獵在洛京西郊的西琅囿,其中地勢豐富,太仆寺會在休獵時在其中豢養各種飛禽走獸,供皇室和朝臣勳貴獵玩。
西琅囿中建有一處行宮,可供人住宿。
春獵為期三日,第一日卯時,他們就要跟着帝王車駕從阊阖門出發,隊伍浩浩蕩蕩,由天武衛護駕。
甯國公府六人分了兩輛馬車,林晚棠跟林世松帶着二房的然姐兒,二房夫婦帶着舒哥兒。
仆從不能多帶,像甯國公府這樣的勳貴,六個主子最多帶六個仆人,一切都有規制,畢竟若無限制,不僅行宮擠不下那麼多人,還要擔心混進心懷不軌之人,禍及聖駕。
算得上輕車簡從。
辰時,隊伍到了西琅囿外圍的行宮外,衆人紛紛下馬車,跟随嘉順帝,先進入行宮安頓好。
甯國公府衆人被分在了一個小院裡,雖小,但每位主子都有的房間。
林晚棠這次隻帶了銀霜,主仆倆将房間收拾好,歇了片刻,秦氏過來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