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四人執刀,按約定好的戰術上前。
很快趕馬的那人也回來了。
一場戰鬥驚險刺激,看得觀台上的人時而冒冷汗,時而大聲喝彩。
一番鏖戰,衆人覺得漫長,實則隻過了兩刻鐘不到,老虎倒下。
五人都受了輕傷,但他們臉上皆是快意。
狼群看着這一幕,它們對這邊的人産生了忌憚。
其餘小隊,一隊還在跟虎鬥,三隊在狼群跟前躊躇。
眼看跟虎鬥那一隊亦勝利在望,他們中有人後悔沒早些搶下一隻老虎。
狼群已經吃完了場中的雞兔,那些小東西看着多,但對于體型比人還巨大的八頭狼來說,不過是些小點心。
它們瞧上了肥碩的戰馬,還有人。
林世松的隊伍沒歇着,他們立即到場邊騎上各自的馬,但沒有靠近狼群,而是離得遠遠的,先遊走射擊。
他們在開場前就按往年經驗,商量過應對不同猛獸的方式。
狼群忌憚殺虎的人,它們比老虎聰明,不那麼容易被激怒,失去理智。
箭矢飛來,它們在首領的帶領下,朝反方向躲,沖向躊躇許久的其他人。
那些人大驚失色,紛紛退至邊界,反應快的立即學着林世松他們邊跑邊射箭。
(前面太仆寺官員有辦法召回猛獸,改為會有天武衛在人重傷前将人帶離救治)
有反應慢的被狼追上,飛撲過來咬斷了馬的後腿,戰馬嘶鳴倒地,上面的人滾落下去,疼得起不來。
有狼分吃馬,還有狼向着倒地的人撲來。
那人崴了腳,自知無力作戰,巨了白旗,立即有天武衛跳下圍欄趕來,将人帶走。
有人受傷,更有狼受傷,狼群報複心強,很快也瘋狂起來,失去秩序,場内陷入混戰。
倒下的戰馬越來越多,也陸續有人被天武衛救走。
一個時辰後,場内隻餘三個小隊,共八人。
猛獸全部倒地。
林世松帶領的小隊餘三人,擊殺一虎三狼,奪得第一。
連着兩日,甯國公府可謂出盡風頭。
林世松得了一整塊虎皮和一把好刀,隻受了些皮肉傷,沾染獸血的臉上笑容如同穿雲而出的朝陽,幹淨明亮。
入夜,同樣有野宴。
與昨日不同,今晚有太仆寺領着受訓過的猛虎演雜技。
這是從西域傳過來的玩意,平常少見,衆人都很期待。
無數火把将觀台上的空地照得明亮,嘉順帝和盧皇後坐在上首,下方筵席擺了兩列,中間架起一個個火圈,火圈底部架了三尺高,頂部五尺高。
盡頭是一個鐵籠。
鐵籠被人打開,一隻壯碩的猛虎緩緩走出。
附近的人被吓得站起身,看看四周靜坐的其他人,又看看根本沒理會他們的老虎,頓覺自己大驚小怪,又戰戰兢兢地坐回去。
太仆寺的官員笑呵呵道:“這隻老虎被訓了兩個月了,一直沒有傷人,況且上場前已經給它吃得肚圓,就算有人舉着肉到它嘴邊,它都不會看一眼,諸位就放心吧。”
事實也是如此,老虎目不斜視,乖乖由人帶着站在火圈的一頭。
第一次看野獸雜技的人這才心定下來。
老虎很快在人的指揮下起跳,穿過第一個火圈,帶起的風将火焰吹得搖曳。
它繼續奔跑,起跳,穿過一個個火圈,很快到了盡頭,停在帝後跟前,擺擺尾,似是好奇地擡頭看人。
嘉順帝不是第一次看這種雜技,并不害怕,反而笑眯眯的。
守在這邊的人向嘉順帝躬身作揖,一旁的老虎竟也擡起一雙前腳,搖了搖。
嘉順帝撫掌歡笑。
老虎又在人的指揮下轉身,繼續往回鑽火圈。
來回兩次,火圈撤下,又有新花樣。
老虎踩着一個高約兩尺,寬不足半尺的鐵圈滾動向前,從起始點到嘉順帝那頭。
老虎本該在太仆寺官員的指揮下停住,然而它沒有停。
衆人臉色一變,不遠處的天武衛連忙過來,明明很近的距離,人也很快,但老虎不正常,它更快。
老虎從鐵圈上向嘉順帝飛撲而去,轉瞬就到了眼前,同時發出尖嘯。
腥臭的口氣撲面而來,同時過來的還有鋒利的虎爪。
無數人尖叫,此起彼伏。
離帝後最近的,是甯國公府的席位。
林晚棠隻是眨眼,身邊的林世松已不在原位。
老虎撲到了嘉順帝的桌子上,前爪觸及他胸膛,嘉順帝吓得後仰,胸前龍袍已被抓破,眼看着老虎雙眼發紅血口大張,就要撲到他身上,突然懸身停在半空。
林世松站在後面,雙手死死抓住了老虎的尾巴,他身體後仰,幾乎是在用自己的重量拖住巨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