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電視台已經七點過,從中午到現在一天沒吃什麼東西,阮相宜真的覺得自己馬上要低血糖了。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她回到工位,發現自己的工位上多了一束玫瑰花跟一份晚餐,包裝盒還有溫度,應該是剛送過來不久,阮相宜抱起那束花,玫瑰花顔色嬌紅,上面還有水珠,除了沈懷孟,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彎唇笑起來。
一邊打開餐盒一邊給沈懷孟發消息,她以為經過那天晚上,他生氣了。
沈懷孟沒回她消息,可能是在忙,阮相宜快速吃完飯收拾完離開辦公室,等電梯的時候遇到回來的周子浪,他随口提了句:你男朋友在樓下等你。
阮相宜欣喜跑出大樓。
樓下沒有看到沈懷孟,隻看見一個陌生男人,雙手插兜倚靠車門,阮相宜有些失望,以為周子浪想錯了正要走,那人卻突然過來攔住她。
“相宜妹妹。”這個人已一開口就讓阮相宜有些不适,這個稱呼跟他這個吊兒郎當的語氣,她避開三步,“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何文似乎不願意相信,湊近臉指給她看,“你确定你不記得我了?這麼帥的臉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阮相宜搖頭。
何文心死。
約人約不到,打聽到她實習的地方,索性來樓下等她,結果人還不記得他。
算了,看在她這麼單純的份上,何文忍了,重新展開一幅無害的笑,開始一番自我介紹:“我叫何文,是何氏集團的三公子,也是江北第一醫院的主刀醫生,最重要的是,我跟你姐阮玲玉是好朋友,去年十月份,在她的生日宴會上我們見過。”說完,他又不死心确認一遍:“現在記起來了嗎。”
有點印象,阮玲玉今天說要帶她去見個朋友,難道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警惕問:“你有事嗎?”
“瞧你這話說的,我沒事還不能來找你了。”
“不能,我跟你不認識。”
“……”
何文梗了三秒,看到她懷裡的花,勾了勾唇:“你都收了我的花了,還不認識?”
阮相宜低頭看了看抱着的玫瑰,手指一點一點松開,垂眼問,“我工位上的晚飯跟花都是你送的?”
“那你以為是誰。”看清阮相宜臉上的失落,何文差點又梗三秒,“不是,你把我當替身了啊?”這要他的面子往哪兒擺,他還在阮玲玉面前垮下海口,說兩個星期搞定她。
“花還給你。”阮相宜二話不說把花塞給他,又低頭在包裡找些什麼,隻見她抽出一張毛爺爺,夾在花上面,“這是晚飯的錢,多了你不用退我了。”
“相宜妹妹,你跟我這麼見外幹嘛。”何文說着要把花還給她,還打發錢侮辱他。
阮相宜被他攔着,幸好這時周子浪下來了,她喊了一聲,趁着何文沒反應過來立馬跑過去。
“幫幫忙,我不認識這個人。”
何文追過來,一臉無奈:“相宜妹妹,真的是你姐叫我來接你回去的。”
阮玲玉恨不得把她給吃了,還會特意叫人來接她回去?誰會信。
“我真的不認識他。”
何文想過來拉她,周子浪伸出手攔下:“幹什麼,沒聽見人說不認識你嗎。”
何文眯眼:“你算什麼老幾,這是我跟她的事情。”
“我算什麼老幾你不用管,重點是,如果你現在還繼續騷擾的話,等會兒警察來了大家都不好看。”
何文放下狠話:“行,你等着。”
一邊後退,一邊朝阮相宜揮手,勾起唇:“相宜妹妹,我們下次再見。”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順手就将手上的花扔進去。她惹毛了他。
人開車走後,周子浪一臉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剛剛以為他是你男朋友。”
也不怪他誤會,因為他聽到那人打電話時提到了阮相宜。
阮相宜搖頭:“剛剛謝謝你了。”
周子浪見她一臉疲态,便說:“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