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應付李文茵,趙青時幹脆跟好友去了隔壁城市,開了搜船出海去海釣。接到趙聞的電話,趙青時失了釣魚的興趣,扔了魚竿摘下墨鏡躺在甲闆上。
輝陽照在他一張陰郁的臉上,身旁好友憋出笑:“這都要結婚了,趙大少爺怎麼還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趙青時聽得煩一腳踹向顧蘇宴,“不能安靜點?”
顧蘇宴聳肩,“邱泊于在山莊組了局,要不要叫上李文茵?”
他坐下來:“要我說你就先忍忍,天天躲也不是一回事,不就是買通你身邊人,經過這次她以後應該也不敢了,再說你這麼晾着女方真不怕李承安找你麻煩。”
趙青時沒興趣搭理他。
得嘞,人根本不鳥他。顧蘇宴故作受傷,突然問:“那女孩是誰啊?”
趙青時掀起眼皮:“想知道?”
“當然,能讓你上心的人我還真沒見過。”他感興趣極了。
趙青時懶懶回:“叫聲爹。”
“爹。”這聲爹叫得格外順口,趙青時冷笑,“好兒子。”
……
調了私人飛機回宜桐,剛落地宜桐,趙青時被趙聞派過來的保镖攔住,顧蘇宴大聲嘲笑:“你爹這是動真格了,兄弟,祝你好運。”
趙青時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觀瀾湖墅氣氛冷凝,趙家父子拔劍弩張,皺旬映夾在中間,平靜抿了口茶。
“青時,你跟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說的是哪個?”趙青時沒什麼正行,笑吟吟問。
“這個女孩是阮家那個二女兒吧。”皺旬映有點印象,“是跟阮家吃飯的那天晚上?”
“不對。”她反應過來問,“你手腕上的牙印也是她咬的?”
老夫妻一唱一和,趙聞得出總結:“你們在談戀愛?”
“……”
“是啊,好好的感情被您們破壞了,愧疚嗎?”趙青時淡笑。
趙聞皺眉:“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他絕不是一個隻顧自己利益的父親,相反,他更注重兒女的幸福,當時兩家也有婚書,如果知道這種情況,他斷然不會答應和李家聯姻。
“吵架了,懶得說。”趙青時随口一段謊話搪塞。
趙聞跟趙青時的父子關系并不熟絡,從不過問趙青時的私生活,這次卻出奇關心:“還喜歡?”
趙青時聞言擡起眼,浮出淡淡的驚訝,嗤了一聲:“不喜歡我留着人家學生證幹什麼。”
“可是文茵那邊……”趙聞為難。皺荀映看出他的心思,冷不丁開口,“青時,媽不喜歡阮家的女兒,你死了這條心吧。”
趙青時淡下表情。
“既然斷了那就是以前的事情,文茵才是你的未婚妻,三天後就是你們的婚禮了,你不能這麼任性不負責。”
“荀映,事關孩子的人生大事,或許……”
“你想說什麼?”皺荀映冷眼掃過去,“你是想說,要是當年你沒有跟我家聯姻,你現在跟那個女人和和美美,相親相愛,是我擋了你的幸福是嗎。”
“荀映,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趙聞皺眉,“你為什麼總是要拿這些事情跟我吵。”
“我很想跟你吵嗎?”皺荀映激動,“你自己問問兒子,這些年你有沒有盡過丈夫跟父親的責任,要不是我還坐在這兒,集團恐怕早就交給趙瑤姿了吧。”
“又關瑤姿什麼事,你就這麼看不慣她嗎?”趙聞實在是累了,“行行行,我不跟你吵,兒子的婚事我不幹預,你說了算。”
說完,趙聞一刻也不願意多呆,上了樓。
皺荀映把阮相宜學生證給趙青時,又恢複平日那副賢妻良母:“這件事你好好跟文茵解釋,她是個好孩子,不要辜負她。”
趙青時淡漠地看着她,沉默片刻:“媽,你放心,這個婚我悔不了。”
不是不悔,是悔不了。
*
趙青時帶着李文茵去了山庒的酒局,作為東道主邱泊于親自出來迎接:“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李文茵挽着趙青時的手臂,笑容甜美,将手中的禮物遞過去:“這是我們的開業禮物,恭喜哦。”
邱泊于笑笑接過:“客氣了,要不我帶你們逛一下。”
這片山庒的地是邱泊于三年前拿下的,這兩年才有了改造的想法,他一邊介紹:“那邊那片空地我打算搞個山地車俱樂部,這個泥地開發一下,開起來巨爽。”
“感覺辦婚禮也不錯。”李文茵問趙青時,“你覺得呢。”
“你喜歡就行。”
邱泊于頓了下,看了眼趙青時:“可以啊,另外一邊有塊大草坪,但是時間還來得及嗎。”
“是來不及了。”她微表遺憾。
邱泊于惋惜:“錯過了。”
邱泊于帶着他們進去酒吧,他的酒吧不像外面那種魚龍混雜的地,裡面的設計像一座古老有曆史的建築,燈光設計得非常好,沒有嘈雜的網絡音樂,選的都是一些旋律悅耳又不失存在的鋼琴曲。
這是一家私人山莊酒吧,需要邀請函才能進來,今晚來的都是圈裡的小姐少爺。
阮玲玉拿了杯生鐵釘,坐在卡座跟何文閑聊,随意一瞥看見趙青時跟李文茵走進來。
何文順着看去,看清男人身邊的李文茵時,勾了勾唇。
阮玲玉跟李文茵認識,以前在一個國際學校上學,同一個班,兩人不對付。
“想不到,居然是你的死對頭。”何文調侃,“上學的時候争誰是校花,長大了争未婚夫,一樣沒赢。”
他張口就打擊:“阮玲玉,你真的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