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玉擡起高跟鞋就是一腳。
何文感覺自己腿被踢發麻了,疼得直深呼吸,嘴上繼續作死:“我去,你的鞋能去跑馬拉松嗎,這麼細,疼死老子了。”
差點又是一腳,他趕緊跑開。
李文茵跟着趙青時見完他的朋友便坐在沙發區休息,侍應生給她拿了幾塊小蛋糕,看着不遠處燈光下觥籌交錯的男人,滿足地勾勾唇,女人也有虛榮感,不過她什麼都有,有時候總覺得缺了什麼,直到看見趙青時,她懂了,她缺像這樣的一個男人。
“你什麼時候回的國。”阮玲玉不客氣坐下,多年未見,兩人針鋒相對的勁也不減半分。
“需要跟你彙報嗎?”
“那你爸媽教過你怎麼做人嗎?”阮玲玉微笑。
“你想說什麼?”李文茵終于擡起眼看她。
“趙青時本來是我的未婚夫。”提到這兒,阮玲玉咬牙切齒。
李文茵愣了一下,她的表情看起來似乎真的不知道,随後釋懷笑了,抿了口酒重新看着趙青時的方向,眼眸沉浸:“所以你就叫你妹來勾引他嗎。”
“我妹?”阮玲玉懷疑她在講笑話,“你見過她?”
阮相宜不參加這些活動,圈裡的小姐幾乎都不知道她還有一個繼妹。
“你自己繼續坐這兒吧。”都過去了,她不喜歡糾結以前的事情,李文茵擡眸笑,滿是得意,“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夫了。”
剛走了兩步又回來,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三天後就是我們的婚禮,記得到時候來觀禮啊,不收份子錢哦。”
要不是在場的人都是圈内認識的,阮玲玉真想把手中的酒潑她臉上。
越想越氣。
冷靜下來後,她開始複盤李文茵說的那句話,她似乎見過阮相宜,還說阮相宜勾引趙青時?她真的沒做夢嗎,阮相宜那個慫貨,敢主動去勾引趙青時?
另一邊,顧蘇宴這個晚上不知打趣了多少次趙青時,跟邱泊于說:“你是沒看見昨天他在機場被保镖攔住的樣子,到現在想起來都要笑死的程度。”
邱泊于搖搖頭,搭上趙青時的肩:“我看人家李小姐誠意挺真的,你就從了吧。”
“他不從能行嗎。”顧蘇宴繼續嘲笑。
趙青時淡淡勾了抹嘴角:“阿宴,聽說你競标的那塊地到我這兒了。”
打蛇拿七寸,顧蘇宴立即換上一副谄媚面孔:“哥,我錯了。提前祝你新婚快樂。”
龍舌蘭的滋味在喉嚨滾上一圈,趙青時沉思幾秒,笑說:“就算沒有李文茵也會有王文茵白文茵,跟誰結都一樣。”
像他們這種百年家族企業,從出生開始就注定婚姻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他們的婚姻不過是利益上面的點綴。
兩人被他的話弄得一陣沉默,末了,邱泊于不認同:“你這是一種自暴自棄的選擇,我們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錢财對于我們來說隻不過是點綴,想要什麼不是信手拈來?何況隻是一段婚姻,我就不會妥協,我偏要找自己喜歡的姑娘,不看背景不看家世,我有能力托底,而不是沒能力向家裡妥協。”
趙青時托起酒杯揚眉:“這也是一種選擇,祝你成功。”
從内場離開趙青時出來外面的遊泳池,泳池邊配置了燒烤架,旁邊聚着幾個人,趙青時坐下打算抽根煙壓壓白地蘭的辛辣味,剛掏出煙盒就聽見旁邊一堆人發起一陣起哄,煙放到嘴邊,下一秒聽見“阮相宜”的名字。
何文這兩天連續在阮相宜那裡受了氣,正在氣頭上,當一個男人在女人那兒受了氣時,他就會開始用污穢的語言去抹黑她。
“你們是沒見過這小妞,性子犟得很,老子好心去給她當司機,結果人還不要。”
“是不是人家根本沒看上你啊哈哈哈。”
何文遭到吐槽,激起他的勝負心:“狗屁!我還看不上她呢,她算什麼東西,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繼女,裝什麼清高,除了那張臉上得來台面。”
“你們以為我是真心的?想多了,我就是想玩玩她,還沒玩過這種清純。”何文喝多了繼續吹牛,沒注意到身後何時站了個人,“她媽倒是看上我了,聽阮玲玉說,她媽還想招我當她女婿呢,女婿?好像倒也不是不……”
後面那個行還沒發音,他突然被一腳踹進了泳池,從椅子上被踹下來在草地滾了一圈才掉進去,喝了半口水從泳池裡站起來,腦子瞬間清醒,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踹的老子!”
很快,泳池邊圍了一群人,内場的人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看熱鬧。
趙青時不緊不慢在泳池邊蹲下,居高臨下盯着何文,溫聲問:“我踹的,有意見嗎?”
他的語氣非常溫和,讓人聽不出他究竟哪裡看何文不順眼。
何文不敢惹趙青時,今天這個場,沒幾個人能惹得起他,他抹了把臉:“趙總,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趙青時淡雅自如地笑:“沒有誤會,踹的就是你。”
何文苦笑:“為什麼啊?”他不記得得罪過這人啊……
趙青時的笑慢慢淡化,緊接着神色冷冽,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如果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在背後嚼阮相宜的舌根,就不隻是進泳池這麼簡單了。”
何文聽懵了……
腦中飛速閃過一排,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他說的是阮相宜?阮相宜?他為什麼認識阮相宜?他現在護的人是阮相宜?
卧槽!
趙青時擰眉:“聽到了嗎?”
何文趕緊點頭:“聽到了聽到了,我保證。”
趙青時離開泳池,阮玲玉擠開人來到泳池邊,蹲下來幸災樂禍問:“喲何少爺洗澡呢?你怎麼得罪他了?”
“你他媽先拉我上去!”何文朝她發火。
阮玲玉忍着一腳給他踹回去的沖動,傲嬌道:“你這麼能耐,你自己上來啊。”說完,不管他踩着高跟鞋哒哒走了。
這邊顧蘇宴聽說趙青時将一個人踹進的泳池,特意找到當事人問:“那人做了什麼,惹你發這麼大火?”
趙青時的戾氣還沒消散,周身環繞着低氣壓,他拿了車鑰匙:“有些話聽着不高興,想踹就踹了。跟泊于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
“诶那文茵……”他叫住他。
趙青時若置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