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高數課盛燎盛裝出席,銀灰發尾桀骜張揚,左耳深藍耳骨釘,支着頭看台上,眉梢是懶于掩蓋的百無聊賴。
室友小洱犯花癡:“啊,我男神。”
盛燎鄙視:“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室友:“真的很帥,太完美了,我眼睛此刻非常舒服。”
“19歲,他才19歲,研一啊,我草。”
提起偶像室友就有的說了,“他是少年班的,數學天才,運算能力超強,說是跟c大搶過來的,剛進校就有導師主動聯系他。”
“他可是老魔頭的寶貝疙瘩,喏,就是待會兒過來講課的教授,老魔頭最喜歡他了,介紹他去研究所幫忙。”
“最重要的是這人長得好看,性子冷淡。之前有人跟他告白,喜提一本高數難題精選。”
盛燎轉了下筆,“不錯。”
“不錯?”
小洱打了個哆嗦,“喜歡大神也太慘了吧,怎麼還有人敢惦記。”
“不過我們都會去論壇找他的照片存下來,借助大神的力量保佑自己不挂科,你看——”
說着打開論壇,點開飄紅的熱帖,全是裴仰的照片,沒忍住又保存了幾張圖。
盛燎恨其不争:“别跪,站起來。”
他點開論壇帖子,皺眉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手滑保存了兩張圖。
他視線轉向台上的人。
這人襯衫扣子嚴實系到最上,包裹着冷白禁欲的身軀,個子高,又不苟言笑,氣場冷。
但隻有他知道,那具身體有多敏感。
念頭一出就停不下來了。
他皮膚那麼薄,很容易留下痕迹。
不知道現在消了沒。
裴仰極力忽視那道變态的視線,待導師過來,坐在第一排。結束後,整理筆記本和器材,準備送到實驗樓的休息室。
“你好。”
空氣中傳來興奮的聲音。
裴仰擡頭。
長相和善的男同學笑着說:“我是數學愛好者,方便加微信嗎?我有不懂的難題想請教你。”
裴仰打開手機,遞過去。
小洱受寵若驚,掃了好友加上。
盛燎也若無其事把手機遞過去。
裴仰收了手機:“沒電了。”
他往前走,沒走兩步,被擋住去路:“有事?”
盛燎抱着胳膊,笑着打招呼:“别來無恙啊,小瘋子。”
裴仰看着他,像注視沒有生命特征的物體。
盛燎拿出個東西:“這條狗……領帶認識麼?”
這東西那晚全程挂在盛燎脖子上,被身下的人拽着操控進度,有人嘴硬,行為卻誠實,會勒着告訴他輕點還是重點。
細碎片段閃過。
原本凝固着的氣氛變味,有些微妙的躁動。
走廊不遠處的喧雜聲音讓人有種光天化日談論那種事的羞恥感。裴仰冷臉繞過他,快步往前走。
剛進實驗室,門傳來上鎖的聲音。
盛燎拿着床頭發現的那張紙條,上頭兩個龍飛鳳舞大字:蠢貨。
裴仰挑眉:“你怎麼随身帶名片。”
“……”
盛燎把小紙條攥一團塞口袋,“我老婆跑了。”
裴仰嘲諷:“需不需要介紹男科?”
盛燎:“看來裴仰同學深受困擾,很有經驗?”
裴仰不想繼續這種話題,視線淡掃過去:“老婆都跑了的人在嘴硬什麼?”
“……”
盛燎,“你上周六晚上在哪裡?開心麼。”
裴仰:“動物園看猴戲,庸俗無聊。”
盛燎笑,“那你沒發現你東西丢了?”
裴仰冷淡:“一條領帶能說明什麼。”
盛燎擡手。
腕間是藤條編的棕咖手繩,中間有幾顆純黑算珠,刻着數值符号。時間過久,字符被摩擦得不太清晰。
他遮好腕間手串,笑問:“現在呢?能不能說明什麼。”
裴仰直接拽他手腕上的東西,盛燎手一縮,袖口被拽住,整條袖子拉了下來,外套半挂在身上。
盛燎愣住:“你脫我衣服?”
裴仰也頓了下:“我。”
盛燎對他很失望:“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知道你食髓知味,但也不用急到這種地步。”
裴仰:“把衣服穿好。”
盛燎:“不穿,我要喊人。”
裴仰閉眼忍耐,沒忍住,踹了他後膝蓋窩一腳,這人膝蓋一彎,輕而易舉半跪在地上。裴仰順勢按着,沒讓他起。
盛燎擡頭,眼中帶了濃郁笑意。
裴仰手一頓,重新按緊:“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