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我們這算什麼?”他問。
“交往啊。”
“是交往嗎?”竹内春茫然的看着他,“那我還是你的舔……”
“閉嘴。”夏油傑緊張的看了圈周遭,确定無人後将人推進自家院落,他略帶窘迫的警告道。
“哪有那種……那種奇怪的關系,你就是你,秋田春,我們在交往,還是說……你不願意?”
竹内春搖頭:“那你幸福嗎?”
夏油傑被他沒頭沒尾的話引得失笑:“你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
“和我交往的話,你會幸福嗎?”
空氣安靜下來,蟬蟲叫得神仙都失魂,路燈到點亮起,悶熱的夏季,兩個白襯衣的少年就這樣平靜的相對而站。
夏油傑不由自主地蜷起指頭,在對方直白又幹淨的目光下,最終勾起唇,笑道:“當然。”
可是幸福值并沒有變動。
【51】
51點,夏油傑是并不情願嗎?
“好了,别胡思亂想,回家吃飯吧。”
自從知道秋田春沒有雙親後,夏油傑的母親總邀請他來家裡做客,可她不知道,一片好心卻釀就了自家兒子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總在房間裡接吻,有時候竹内春玩着電腦就被人猝不及防地摁在桌子上,動靜鬧大惹來夏油父母的詢問,他蜷在對方懷裡,緊張得要命,被人安撫的拍了拍,等應付走他們後又遭遇一輪新的懲罰。
唇齒糾纏下很快竹内春就有了感覺,他很少做這種事,眼下還得當着主角的面解決,隻知道渾身都燙成了卷尾蝦,嗚咽着在心裡痛斥主角不是人。
每到這時夏油傑就會抱住他,包着他的手,溫言細語的讓他哼出聲來。
有時竹内春為了表達感謝會在飯後幫忙洗碗,夏母夏父坐在客廳看電視,夏油傑借口溜進來,卻不是幫忙反而像搗亂。
夏油傑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裡,在一片朦胧的電視音效裡,竹内春雙眼濕潤,緊張地與他互遞呼吸。
夏油傑總是有方法讓表情缺乏的竹内春露出鮮豔的顔色。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收假,竹内春淪落到了不被人抱着睡就睡不踏實的地步。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被一群人圍着,笑眯眯又穩重的樣子完全不像會逼他做出那些事的人。
可惡的,是會僞裝的主角!
察覺到竹内春在使性子,放學後,等教室空掉他把人堵在身前,說着葷話,逗得人火冒三丈後就像安撫貓一樣,揉他的耳垂,低聲說:“我錯了”,每到這時總能得來對方義正言辭的反駁與原諒。
主角怎麼可能有錯!
兩人旁若無人的沉浸在濕熱中,連後門什麼時候開了條縫都沒發現。
夏油傑吻得很兇,大掌抓住竹内春的腰,将人放置到課桌上,結束後竹内春會變得格外安靜,總是乖乖趴在他的肩頸處,自覺的藏住蜜桃般惹人舔咬的樣子。
夕陽西下他們開始耳鬓厮磨般的貼貼臉,又摸摸手。
互相注視着,一個單純順服,一個深邃難懂。
這個秋天實在過分荒唐,好像哪裡都染滿了他們急促又滾燙的呼吸,等淩亂被收拾幹淨,又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時間飛逝如紙,新年那天,竹内春約他一起上寺廟祈福。
夏油傑從一堆親戚中抽身,匆匆戴上圍巾推開家門就看見少年戴着黑色絨帽,一雙凍紅的手不停往嘴邊送,薄氣缭繞間,眉眼柔軟,白的白,黑的黑,鼻尖還帶一點粉。
他開始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收藏手辦了。
好想把他抱進懷裡啊。
夏油傑想。
兩人并肩來到神社,搖鈴丢币拍手許願。
等拿到寫有大吉的福簽後,竹内春興奮地撲倒在他身上,惹得夏油傑大笑不止。
一如既往,秋田春太好滿足了。
回程路上行人零星,夏油傑抓起他的手放進口袋,逗他:“我想吻你了。”
竹内春微不可察地抖了抖,用力握緊拳頭。
濕乎乎的手被人拿出來,一根根撬開後放在嘴邊親吻,眼神黏糊的讓他不敢擡頭,夏油傑牽着他躲進漆黑的樹林,直到煙花在空中綻放才出來。
竹内春抿住紅腫的唇,氣鼓鼓的離人好遠,夏油傑追上去火上澆油。
“晚上試試下/面吧。”
竹内春渾身一震:“不要。”
“唔,我已經看過類似的教程了,可以試試……”
“夏油傑!”
竹内春的團年飯是在夏油家吃的。
一家人擠在布置溫馨的小屋裡,暖氣開的足,燈光下飯香四溢,所有人都帶着幸福的笑容。
竹内春也在笑,一雙如鹿的眼睛時不時往夏油傑身上瞟,他的喜歡仿佛揉進了瞳仁深處,自己卻半點不知。
夏油傑面上沒有一絲破綻,繼續和親戚家的小孩聊天,一邊伸手在竹内春的大腿上又捏又揉。
竹内春瞬間老實,垂下頭默默吃飯,卻惹來夏母的側目。
“别老夾面前的菜呀,吃不吃炸丸子?阿姨給你盛。”說完又奇怪道,“春君很熱嗎,臉怎麼那麼紅?”
竹内春快哭了,夏油傑的手卻還不嫌事大的揉搓着,他不好明目張膽地發火,隻能不停搖頭,匆匆吃完幾乎落荒而逃的離開餐桌。
當天晚上竹内春拒絕了夏油傑的陪送服務,獨自一人回家。
洗漱完後夏油傑到點查崗,兩人黏糊了好一陣才挂斷,竹内春有些困了,打着哈欠去關燈,突然一串鈴聲響起。
“是秋田先生嗎?我是林醫生,您的外婆剛剛蘇醒說要見你。”
竹内春愣住,反應過來連忙說:“好的,我馬上過來。”
電話并沒有挂斷,那頭沉沉道:“很抱歉,在這個時間跟你說這些,關于鈴木女士……老人家或許挺不到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