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
竹内春應聲回頭。
“雖然破産了但學還是要上啊,畢竟錢都繳了百來萬,哦對了,你和伏黑有那個過嗎?”
面對他的茫然,小律媽媽迷惑又震驚,“你這不開竅的樣子怎麼跟以前一模一樣?難道伏黑比不上崇?”
“不應該啊,你爸見着人都走不動路,崇那樣的高中小男孩……”
“等等,什麼叫我爸見着他都走不動路?”竹内春心頭徒然生出股不妙的預感。
小律媽媽眨巴眼,風輕雲淡的扔下一地驚雷,“他跟你一樣是gay啊。”
“哈?”别問,問就是三觀震碎。
“诶我沒告訴過你?”
某種程度上心底善良又神經大條的小律媽媽學起十來歲的高中生敲了敲自己的頭。
“你不是我親生的哦。”
“因為你爸根本不行啊,我們兩家聯姻後沒多久就分居了,直到家族利益耗盡,那女人又恰巧出現才順利離婚。别擔心寶貝,不管怎樣你永遠是媽咪最愛的心肝。”
這話在竹内春心裡跟拍拍屁股就走人沒什麼區别。
分開前,小律媽媽頗為惋惜道:“那八千萬算是虧了,原本還想讓你體驗下世俗的滋味,崇君的話……春春,以後在學校離他遠點吧,咱家現在高攀不起啊。”
這句高攀不起竹内春并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他從幾十萬的軟床裡躺上硬邦邦的木闆,從能塞下六個人的豪華鍍金大浴缸輾轉到站兩個人都嫌擠的衛生間,等被老管家最後一次豪車送進粉色校門時,他終于悟了。
私立櫻蘭學院是有着“一門第、二是錢”的超級貴族學校,早前說過,小律春是個脾氣不好的富二代,體重在一片嚴苛要求自己,獨愛私教保養的公子小姐中屬于超另類,而他大手大腳又愛逞能,學校跟班不少,但都是在有資本的前提下。
所以當按照系統提供的班級信息,坐進了猶如高級接待室的教室時,四面的閑言碎語猶如浪潮将竹内春團團圍住。
“說好的我來當舔狗,卻被迫上起貴族學校這事怎麼想都是系統的錯。”
承受着竹内春面無表情的言語打壓,系統嘤嘤哭了起來。
能在這裡就讀的皆是日本各個階層的高門子弟,小律家破産的消息幾乎一夜之間人盡皆知,所以誰都沒料到那個無腦胖子會瘦下來,更是不知羞恥的再次坐進教室裡。
議論聲一直到一個身影坐下後才消失。
讀書不是竹内春的本意,他會來學校完全是應了原主媽媽的心願,而除靈委托結束後伏黑甚爾再想接近隻能靠錢。
破産了沒關系,隻要人還在他必定讓他插翅難飛!
至于後會無期?
呵呵。
他問系統:“你會計算人體數值嗎,比如體能、耐力,比賽的成功率。”
為了不讓宿主嫌棄自己,系統賣力表現,“當然可以了!就像你前面的那位少年,身體素質……宿主你一個拳頭都扛不住诶。”
竹内春沉默了,他趴在課桌上迷迷糊糊的想,最好是你說的那樣,否則……
否則什麼還沒想出來就被一個狠撞揭翻在地。
屁股墩撞地,疼得他倒抽口冷氣,這下不隻要杵拐杖了,還得墊着腳走!
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金發懷抱兔子的男孩緊緊抱着高大的前桌鬧着要吃蛋糕。
奇怪的是周邊的少爺小姐們沒一個露出驚訝、鄙夷的表情,甚至有不少女生眼冒紅心的盯着他們,緊緊相擁低叫不斷:好腐好腐!
好腐?
竹内春迷惑不解。
高個少年毫無壓力的拖着身上的男孩,面無表情的撫起竹内春的課桌,接着拉起他說了聲抱歉。
身上大鬧的男孩徒然止了聲音,像小動物般濕漉漉的眼睛盯着竹内春,半響道:“這誰啊。”
铦之冢崇如實回答:“春。”
“诶诶诶?”埴之冢光邦跳下來,繞着他轉了三圈,“小律秋的哥哥怎麼瘦了?!”
铦之冢崇看着竹内春,硬朗的面容帶着不同于年紀的沉穩,“他請了病假。”
無形間解釋了所有。
“這樣,是崇的發小啊,那他現在還和以前一樣嗎。”
空氣突然變得甯靜,在一聲低低的應答下,竹内春終于反應過來面前這個足足高了他三顆頭的少年,正是原主媽媽口裡那個高攀不起的人!
而原主是個gay!
他暗戀發小又不懂藏好自己的情緒,被旁人知道後自顧自鬧起冷戰,便宜弟弟趁機“插足”,硬生生搶走了兩人尚能維系住的友誼。
竹内春整個人都麻了,忽然被铦之冢崇的一句話将神遊天外的他拉回了現實。
铦之冢崇淡漠着臉,少有這麼多話的時候。
“你們留校玩筆仙那次,我看見了。”除了光邦,誰也沒察覺到他語氣裡的關心。
“你膽子一向小,以後還是不要勉強自己玩那些東西。”
“可以的話稍微……離小律秋遠一點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