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樂宴并不是不懂吃的開的意思,隻是他突然注意到了一個點。
最開始的時候,她們兩人的一些語言習慣就有些和他和陶姣一模一樣。
就比如“比贊”,比如“吃得開”。
好似有一條線輕輕把他的心牽了起來,樂宴隐隐覺得自己好像能從中發現些什麼,一把抓住想開溜的李栖月,繼續追問道:“你師父今年年芳幾歲?生辰是哪一天?家中可有其他人,祖籍何處?”
李栖月被樂宴吓了一大跳,看樂宴好似有些情緒失控,漂亮的臉蛋繃的好似玄鐵覆面,她吓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我我不太清楚,我不懂。”
樂宴壓根不信繼續緊逼:“她是你師父!這些你不知道??!”
“我我……”李栖月被這一聲吵的耳朵嗡嗡隆,努力回想樂宴剛剛問的是什麼,戰戰兢兢挑知道的去回答。
“我我師父今天十七,然後生辰……我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冬天時候,家人……家人沒有!一個都沒有!祖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師父沒說過!”
十七……冬天出生……能對上,能對上!家人,家人沒有?
怎麼會沒有,她買了紙錢,就算是孤兒也應該是知道自己父母名字的!
樂宴咽了口因為緊張而泛濫的口水,松開李栖月,搖搖晃晃就往小院跑。
李栖月拍着胸脯坐地上緩了口氣,看見樂宴去了小院方向,咬牙爬了起來,立馬去追。邊追邊喊道:“樂世子你幹嘛去?”
“你管我!”樂宴哪還顧得了這邊,跑起來好似猛獸下山,不達目的勢不休。
李栖月心裡貿然泛起寒氣,膽怯之餘怒氣亦起,追在樂宴後頭又加快了腳步。
不管怎樣,誰也休想為難我師父!
小院位置離大門距離不遠,樂宴利索一腳踹開門,就開始大喊柳桃溪的名字。同時開始漫無目的的四處翻找。
而此時的柳桃溪正在後院燒紙。
她是特意支開了李栖月,才支了火盆祭奠自己的父母,可沒燒幾張,就聽見了樂宴的大喊大叫,由遠及近的傳來。
她頓時摸了摸懷裡的玉佩,然後迅速把火撲滅起身,果不其然又聽見李栖月的叫喊聲,說些什麼‘你幹什麼’,‘别動師父的東西!你在找什麼!’的話。
果然。
柳桃溪捏着玉佩的穗子。
昨天她的情緒太過,終于叫樂宴覺察出不對勁了。
還好她心慌的時候總愛把玉佩帶着身邊,不然叫樂宴那麼一翻,實在太輕易就能把玉佩翻出來。
柳桃溪深吸一口氣,剛想出去,樂宴就已經找到了後院的入口,“哐當”一聲把關後院的門撞開了。
“啊!我的門!”李栖月一聲慘叫,跟在樂宴身後一把抱住那可憐的門閥,回頭狠狠罵道:“你神經吧,門怎麼你了!”
枉她之前還對這個世子一點改觀,現在來看,他完全就是個動不動發飙的神經病!
樂宴不講話,胸口卻在劇烈起伏。
再次見到柳桃溪,樂宴已經很難不把她跟記憶中的陶姣做對比,越對比越覺得像,越對比越覺得惱火。
他很想問問她你是不是,又害怕她就這麼承認,然後呢?讓他清楚看清姣姣又什麼都不跟他講,甯願瞞着他也不給他一個痛快,看着他繼續糾結回憶,繼續空等難過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在姣姣心裡到底算什麼?
他盯着柳桃溪的眼睛,妄圖能在她眼中看出點什麼,而李栖月罵完人,确定那個門閥沒壞,又立馬堅定的站在柳桃溪身前張開雙臂,成保護之态。
“你想幹嘛?我我我告訴你我可是學過點拳腳的!你别過來,你過來我就打你!”
柳桃溪:“……”
樂宴:“……”
徒弟能這樣維護她,柳桃溪是很欣慰的,但是李栖月是個隻有十二歲的小丫頭,個子實在不高,就算擋在她前頭,唔……也隻能夠到柳桃溪肩膀。
柳桃溪看看對面樂宴氣的通紅的腦瓜,伸手拉開李栖月。
“師父?!”李栖月注意到柳桃溪的意思,又遲疑又警惕的僵持了一會兒,半晌才被拉開了一小節步子。
柳桃溪道:“沒事兒,他不打人,就是有些話找我說。”
他不打人???
李栖月一臉不信的轉頭看向樂宴那好似一尊大佛的高大身軀。
他剛剛還跟拎狗一樣拎我!
他不打人???
師父絕對是被這神經病的美色迷惑了!!!絕對是!師父啊師父,不要以為他好看漂亮就覺得他人畜無害呀!
之前采蘑菇吃的時候,師父還說過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怎麼這時輪到自己倒全忘了?!
柳桃溪歎口氣,無視掉徒弟那莫名“恨鐵不成鋼”的奇怪眼神,轉頭對樂宴笑道:“小世子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