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沒有說話。
鐘羽蓁看出來了,他對跟自己目的無關的事情一貫不太關心。
但他的目的是把她帶去别的大□□舍五入,她的事情就是他完全目的的“必經之路”了。
鐘羽蓁醞釀一下,可憐兮兮地眨眨眼睛,嘴角往外微撅:“就這一次,我保證!”
她看着砂金,明明總是下意識跟他保持着距離,這會手卻又一次揪住了他的衣袖,像在撒嬌。
砂金的眼皮一跳,點了點頭。
反正,也不差這一會。
而且他還在思索,要怎樣通知她“剖心”一事。
鐘羽蓁收回手,松了口氣。
果然男人都吃軟不吃硬,跟她爹爹一樣。
得到鐘羽蓁的應允,逸嘉松了一口氣,他雖然能正常下床走路,但受傷的腳踝還在作痛,于是磕磕絆絆在奶奶的攙扶下回到了床上。
冬祁姥姥送鐘羽蓁和砂金出門。
鐘羽蓁看出了她的糾結,大方道:“沒事的,冬祁姥姥,錢你就先拿着,反正我也不缺錢花。你如果實在過意不去……就等逸嘉身體恢複了,再讓他賺錢還我好了!”
“謝謝你,羽蓁小姐……”冬祁姥姥勉強笑了一下,滿是溝壑的臉上布滿滄桑,“不過我兒子、兒媳的事情,就不勞煩你了。”
“為什麼?”
“……唉。因為,他們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冬祁姥姥回頭,似乎是在确認逸嘉能不能聽得到,“跟明旭一同去礦區的伢子親眼看見的,說他們……死狀慘烈,我不忍心告訴逸嘉,便連夥礦區那些工人們一起瞞着他,不料鬧出了這樣的笑話來。”
鐘羽蓁下意識看了一眼砂金,見他沉思沒說話,問道:“可是逸嘉不是說他看到了……”
冬祁姥姥苦笑道:“想來,應該是受傷導緻的癔症吧。”
那麼現在,選擇又交到了鐘羽蓁手裡。
她走遠了些,問砂金:“你也覺得是癔症?”
“不清楚。”砂金看穿了鐘羽蓁臉上的糾結,“但我猜想,羽蓁小姐是想去一探究竟的。”
鐘羽蓁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她甩手走在前面:“走吧。”
“哦對了,别老叫我什麼‘鐘小姐’、‘羽蓁小姐’的,聽着很别扭,叫我羽蓁就行,我朋友他們都這麼喊。”
稱呼的變化代表了信任度的升級,砂金默默接受鐘羽蓁的要求,有些遲疑她的身份是不是真如他剛才查到的那般簡單。
往生堂客卿、成日裡與逝者打交道的單親爸爸,真能養出一位不谙世事的孩子?
獨特的耳羽、熟練的槍術、奇怪的收納袋,這些真的能同時出現在一個普通小姑娘身上?
不,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不容忽略的細節。
譬如,勉強稱得上中等家庭的她,在看見賭坊的奢華裝潢時,并未被迷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