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沒有異議。
正是飯點,美食街都是人。
汪晴沒帶怕的,拉着蘇白手腕就往裡擠,硬是搶了十串麻辣鱿魚。
串上裹滿了紅彤彤的辣椒,油脂混合着肉香,一口下去,能把人辣飛。汪晴嘴紅了一圈,不斷吸氣,卻死抓着串不放,一口接一口。
“喝一口,解解辣。”蘇白在旁邊攤位買了杯椰子水,插好吸管遞過去。
汪晴沒接,湊過去嘬了一口,不滿意哼哼唧唧。
“不是冰的,我要喝冰的。”
“不可以。會肚子疼。”
蘇白拒絕,見她雙手抓着串不方便,拿出紙巾幫汪晴擦了擦嘴角的辣椒醬。
“好吧好吧,也就你總是管着我。”汪晴不滿意地嘟囔,臉上卻帶着笑意,興沖沖拉着蘇白繼續往裡走。
她眼尖,看見一家賣車輪餅的,招牌上有蘇白最喜歡的蜜豆味。
兩人排隊的時候,被人認出來。
一個男生手裡提着各種小吃,遠遠地就跟汪晴招手。
汪晴看了看蘇白。
“怎麼了?突然看我?”蘇白疑惑。
說話間,那男生就擠了過來,把打包好的車輪餅往蘇白手裡一塞。
“學姐,剛做出來的,蜜豆味。”
說實話,離上輩子畢業都快五年了,蘇白沒認出來人,她用眼神跟汪晴求助。
汪晴湊過來和她咬耳朵:“大概半個月前,你導師讓你幫忙改的大創項目,就他的。”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早就忘了。
“謝謝。”蘇白秉持着多說多錯的原則,簡單道謝。
“對對對,謝謝啊,我們正排隊買呢。我們家詩詩就喜歡吃這個。”汪晴跟在旁邊附和:
男生還打算多說幾句,被他兄弟揪着領子把人拽走了。
“兩人都是表演系的。”汪晴解釋了句,用手貼着車輪餅試了試溫度,道:““馬上就到我們了,這都涼了,要不我吃了?”
蘇白可有可無點點頭。
她不是很餓,吃東西很随意也挑剔。
不喜歡蔥姜蒜,但實在放了,挑出來也能吃。太甜太辣太酸都不行,但餓了也能吃。不喜歡吃蝦,不喜歡吃蟹,也不喜歡吃魚,剝殼麻煩,挑刺也麻煩,但若隻有這些,麻煩也就麻煩些,總不能餓肚子。
大多數時候,因為這挑剔的毛病,她一日三餐都吃的很少。
至于最喜歡的蜜豆味車輪餅,是某次班級聚餐,每人都要寫一道自己喜歡的菜,好方便安排菜單。當時蘇白正好站在買車輪餅的小攤前,就随手寫了上去。
難為汪晴一直記得,之後每次班級聚餐,飯後甜點都是這個。
熱乎乎車輪餅被攏在手心,冰冷的指尖一點點被溫度浸染,自重生後一直漂浮着的心也就安穩落了下來。
真好,四肢有力,呼吸順暢,不用吃流食,不用吃藥,真幸福啊!
“快吃呀!”汪晴看她捧着車輪餅笑得滿足,調侃道:“三年多了,學校門口這家你也吃不膩。”
蘇白沒辯解,隻仰着頭,眯着眼睛沖人笑了笑。
她這一擡頭,被領子擋住的傷口就露了出來。
“你受傷了?”汪晴瞪大眼睛,上手扒開她的領子:“怎麼弄的?”
她有點緊張,不自覺擡高了音量,不少人看了過來。
有點擠,蘇白護着人退到路邊。
“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劃傷了。”她一邊說着,一隻手有節奏地、安撫地怕了拍汪晴的手背。
汪晴的情緒收的很快,拉着蘇白就要去學校對面醫院。
“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走走走,去處理一下傷口,也不知道要不要打破傷風針...”她正說着,手機就響了起來。
“什麼事?”汪晴接起電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汪晴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不耐煩變成了嚴肅。
她挂了電話,正要解釋。
蘇白就笑了笑:“沒事,去吧。”
汪晴不放心,堅持道:“我陪你去醫院。”
“可是我也很擔心你。”蘇白點了點她皺起的眉心:“去吧,有需要幫忙的打電話。”
沒人陪着,但醫院還是要去的。
不為别的,順便還得去體檢看看自己身體狀況。
手裡的車輪餅一直提着沒吃,體檢抽血驗血的,得空腹去。
從校門出來,過兩條馬路就有一所三甲醫院。
挂号、繳費,按部就班地走完所有體檢流程,然後等一周後來取體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