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形容的更準确些,那就是時平瘋的更厲害了。
蘇白看見他瘋,敏銳察覺到她們之間斷掉的那些信任又回來了些。
因為伴随着這些瘋狂,時平情緒更加外露,對蘇白也更加坦誠了。
他現在甚至能毫不避諱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能更好照顧你的生活,明天我會收拾東西搬回來。”
“咳咳——,”蘇白嗆了一下,“等等,昨天似乎我們還在讨論分手,對吧?”
話題怎麼能轉的這麼快?從分手又跳回到同居?
“對,但我不想分手。”時平直言,“既然是利用,是契約,那麼就不會有誰比我更了解、更适合你。”
“我會是最适合你的契約夥伴。”
蘇白皺眉,提出關鍵問題:“假設契約成立,我能獲得一個好用的導演、一個合格的照顧者。”
“那麼時平,你呢?你能從這份契約關系中獲得什麼?”
契約簽訂,應雙方都有利可圖。
但現在時平能從蘇白這裡得到什麼呢?
金錢?很明顯不是。
明明分手,他毫不費力就拿到那份高達2億的分手費。
權利?那就更不是了。
先不提他在蘇白劇組拍攝時的失權和受制。再說他現在也有了分量更重的代表作,又擅長交際應酬,組建一個由自己全權掌控的劇組豈不是更好?
如果那些時平孜孜以求的金錢和權利都被輕易放棄了,那他想要得到什麼呢?
有什麼東西,高于金錢,重于權利?讓他松不開手,無法舍棄?
時平眼中難得出現了迷茫。
他怔怔看着空氣愣了好幾秒,才不是很确定回答道:“應該是想要更多的金錢和權利?”
相比眼前的這些小錢小利,從長遠來看,蘇白的能力和才華能給他更多。
有遠見的資本家都是應該先占據生産要素的。
沒錯,就是這樣。
時平很快說服了自己,重新找回了談話的節奏.
“對,就是這樣,基于契約,我們會繼續戀愛關系,所以我也應該搬回來。”他說的肯定又直接。
既然當事人不介意被利用、被物化,那蘇白自然也不會心軟松手,她一向是個幹脆、做事不拖泥帶水的人。
“那行,那就再試試。”蘇白點頭,“不過,搬回來住就算了,我現在也不住這邊。”
這個拒絕理由,在時平這不予通過:“你去哪我就搬去哪。”
他話音一轉,眼眸低沉,語氣帶了些微微的醋意。
“杜天一他一個外人都知道你住哪,還有你家的鑰匙。”
“沒道理我一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得住在外面。”
帶着酸澀的情緒将他包裹成一枚大大的青黃色檸檬,情緒外露的讓人不用腦子都能看清。
這還真是挺新奇的體驗。
蘇白樂意為他這樣的改變給出正向反饋。
她從包裡拿出紙筆寫下地址,和房門鑰匙一切遞過去。
“我現在住的地方,這是鑰匙。”
“我可就一把鑰匙,你要是不早點搬進去幫我開門,那我今天可就要流落街頭了。”
蘇白說完這些,想了想,又補充道:“明天中秋,老師叫我們去家裡吃飯,你有空嗎?”
是要去見家長了嗎?
”當然有空。“時平眼睛亮亮的,“需要準備些什麼禮物嗎?”
“你自己看着買些就行,老師不在意這些。”
情感關系這邊理清了,蘇白就趕着出門提交資料,繼續去和學校那些行政部門扯皮。
節前最後半天,她在行政樓跑上跑下,該簽字的簽字,該蓋章的蓋章,喊“老師”喊的嗓子冒煙 ,笑的臉都僵了,總算把資料提交了。
她結束下來時,時平正靠着車吸煙。
他穿了件簡單的白T恤,下面是一條黑色運動短褲,左手手臂搭了件白襯衫,等蘇白走近,這件白襯衫就披在了她肩頭。
時平解釋:“夜裡冷。”
伴着襯衫兜頭罩下的,除了帶着些暖意的體溫,還有一種粗犷和辛辣的煙草味。
時平換掉了一直喜歡的薄荷味香煙。
這個改變,讓蘇白莫名有些在意,就像是喝了杯可樂,心底麻麻的、刺刺的,總之就是不舒服。
她嘴角下意識的往下撇:“不喜歡煙味。”
“抱歉。”時平把煙掐掉,接過她手裡的包,問道,“今天辦事還順利嗎?”
“還行,你呢?搬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