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欠你的人情很有價值,我願意讓這個人情成為我25歲的夢想,你更應該感激。”
等等。
蘇白擡手示意對話暫停。
她細細捋了捋雷菁話裡的意思道:“也就是說,由我來決定你25歲的夢想?”
“不,是我願意用25歲的這個夢想,來還欠你這個人情。”雷菁糾正她的話。
這兩句話完全就是一個意思,蘇白沒聽出多少區别。
她不在意的擺擺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先淺淺試探道:“如果,我要你賣身呢?”
雷菁臉色一僵:“我喜歡男的。”
這都不生氣?蘇白明白了她的底線,興奮地搓搓手道:“如果我想要星光的股份?”
“可以。”雷菁點點頭,“那我的夢想就是贈于你星光的股份,明天就可以來簽合同。”
蘇白不理解:“為什麼?”
“因為你幫我完成了‘24歲成為編劇’的夢想。”
“如果我沒記錯,《真假千金》這部劇的演職人員表中編劇那一欄,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蘇白疑惑,還以為自己記錯。
大小姐花了大價錢請蘇白代寫劇本,可電視劇上映前不知道怎麼了,又把自己名字删了,改成了蘇白的名字,
雷菁不說話,隻拿起蘇白随手丢在一旁的獎杯,倒過來,遞到她眼前。
隻見獎杯底座底部寫着“雷菁、蘇白 ,最佳改編編劇獎”。
蘇白:“...你們有錢人完成夢想這麼随便的嗎?”
“但有效,不是嗎?”雷菁聳聳肩,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
“什麼時候加上的?”蘇白好奇。
“活動主辦方負責人是我舅舅。”
蘇白沉默。
雷菁見她不說話了,還以為她在鄙夷自己的行為,莫名就覺得火氣噌噌噌往外冒。
她恢複了高位者的姿态,用酒杯擡起蘇白的下巴,問,“怎麼?想罵我””
“是想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憤怒地指責我,辱罵我,覺得我道德敗壞,喪盡天良嗎?”
“都不是。”蘇白搖搖頭,站起來把獎杯收好,遞給雷菁:“這個獎杯,我可以用來換你27歲的夢想嗎?”
“你憑什麼敢這樣跟我談要求?”
“憑什麼?”蘇白歪着頭複述了一遍,然後笑笑道,“我想,應該是憑我們還算是朋友?”
還算是朋友?
雷菁聽了這話,都要氣炸了,一串話說的又氣又急。
“你以為本小姐是那個叫汪晴的,隻被你哄哄就心甘情願成為你的朋友。”
“就憑你,也配成為我的朋友?”
她向來是不懂先低頭的,隻懂用強權壓人:“你把桌上這酒喝了,我倒是願意考慮考慮。”
蘇白聽明白了她語言裡的文字遊戲,本想談不成就算了,或者改天再帶着足夠優渥的條件來談。
但她細細打量了一下雷菁的神色,最後選擇拿起桌上還剩下三分之二的威士忌,開始倒酒。
一杯下肚,她眼神還算清明。
第二杯喝完,她看着屋子酒開始旋轉。
還沒倒完第三杯,蘇白砰的一下,直接倒在桌上,不醒人事。
雷菁蹲下,湊近去看喝醉的蘇白,然後就猝不及防地被她撲過來抱住了,兩人在地上滾成一團。
酒瓶被帶翻摔了下去,發出一聲悶響,透明的金黃色酒液将白色長絨地毯打濕弄髒。
皎潔的月色毫無保留的穿過落地窗,照在蘇白笑的傻兮兮的臉上。
雷菁的手擡起,頓了頓,像是生疏地模仿着别人的動作似的,輕輕地拍了拍蘇白的後背。
她的手法很舒服,蘇白打了個酒嗝,翻了個身,嘴裡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雷菁将耳朵湊近了,才聽清了她的話。
她在說:“大小姐,生日快樂。”
蘇白醒來時已是第二天。
她從沙發上坐起,提起身上披着的西裝看了看,目光落在不遠處辦公桌後面的雷菁身上。
雷大小姐難得沒換皮膚,還穿着昨天的那套吸煙裝,隻鼻梁上多了副金絲眼鏡,正低頭捏着鋼筆批閱文件。
“醒了。”雷菁抽空擡頭看了一眼,“想吃些什麼?”
蘇白看了看手機,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道:“早八有課,我得先回學校。”
“我送你?”雷菁難得問了一句。
然後就蘇白被拒絕了:“上班時間點,上京内環堵車會遲到,我直接坐地鐵過去。”
“哦。”雷菁不樂意地應了一聲,把簽完字的文件摔在大理石桌面上,啪啪作響。
蘇白:“...”
她想了想,回頭從包裡拿了支鋼筆出來,遞給雷菁道:“這支筆很輕,好寫不累手,算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雷菁沒接。
蘇白看了看表,直接把筆放到桌上,招招手道:“我先走了,下次見。”
大門被推開,然後又緩慢地關上。
雷菁神色不明地看着那支被遺棄在桌上的舊鋼筆,沉默了許久,給蘇白發了一條短信,信息内容為“我27歲生日時,你要親自來決定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