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電影的特效體量,徐坤一個人肯定是搞不定的,他隻能打電話到處忽悠。
“老王啊,最近工作忙嗎?我這有個大活,包賺錢的,有興趣嗎?”
“趙老師,是我,徐坤啊,我想組建個特效團隊,不知道老師手裡有沒有優秀的學生介紹?”
“學弟,聽說你是優秀畢業生啊,學長這有個工作,工資高,還有五險一金,來不來?”
...
在徐坤忙着招兵買馬時,蘇白和時平也沒閑着。
特效鏡頭制作成本高,蘇白作為導演,要提前确定特效鏡頭内容,還要畫出這些鏡頭的故事闆。
簡單來說,故事闆就是将分鏡頭配以相應文字描述和旁白,組合排列後貼在同一塊闆子上,有點像單頁漫畫,是拍攝前的必要準備,展現了導演的拍攝目标和理想效果,也是特效制作人員的的工作依據。
除了這些,《九洲》劇本展示了一個人、妖、怪、精、仙、魔、屍、靈、獸共存的世界,蘇白需要完善這九大種族的概念設定和形态草圖。
這樣龐大的工作量,光靠蘇白一個人的知識量和想象力是不夠的,需要美術師、布景設計師、服裝設計師等各方面的支持。
時平需要做的,就是根據蘇白的需求,以他公司的名義去招聘并組建電影拍攝團隊,用以支持蘇白導演工作的正常運行。
從他的職責分工來看,他現在應該扮演的是第一助理導演的角色。
成為蘇白的助導,時平從發出命令的人變成了接收命令的人,從控制者變成被支配者。
作為下位者,他需要時時刻刻去在意上位者的喜怒哀樂,就連說的每句話裡面的标點符号,都得費勁心思去琢磨鑽研。
這樣身份的轉變,時平很明顯樂在其中,他有了光明正大的機會去窺探蘇白的各種表情和情緒。
為此,他專門去請教了自己以前的助導許民,甚至準備了一個筆記本,專門用來記錄蘇白。
端着濃茶路過的徐坤偶爾好奇瞥了一眼筆記本,就被裡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他避開時平,湊到蘇白面前告狀:“你知道吧,男人不能慣的。”
蘇白表情疑惑,頭頂冒出個問号。
“就時平那個不離手的筆記本,”徐坤手舞足蹈的比劃,壓低了聲音道:“上面連你嘴角上揚的弧度都分了類,太變态了。”
“哦。”蘇白不是很在意,“他提前跟我報備過,說是為了更好展開工作。”
“就這?不是,蘇導,”徐坤憤怒的聲張正義,“就他那騙人的鬼話,你也信?”
他義正言辭的出謀劃策:“一位成功的女人,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偶爾放放假,管管男人也算是一種調劑。”
“蘇導,你說是吧?”徐坤目含希冀。
特效團隊組建後,徐坤衆望所歸成了特效總監,被團隊派來拍攝現場對接協調,在蘇白的“愛心督促”下,他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兩眼一睜就是工作,黑眼圈比眼睛還大。
他實在是太想放假喘口氣了
蘇白從攝制日程表上收回視線,看向徐坤,也看清了他眼底的那些小算盤。
看來,主持正義是假,讓她分些心神出去,不逼着他們趕工期才是真。
蘇白知曉他的意圖,很和善的笑了笑,道:“徐總監還有空管這些閑事,看來是工作還不夠飽和?“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徐坤:“...”
“打擾了,打擾了。”他摸摸發量日漸稀少的頭頂。
蘇白見了實在好笑。
“這段時間的确是辛苦大家了。”她把攝制日程表蓋上,又幫徐坤水杯加滿熱水,“月底獎金翻倍,另外,明天放假一天。”
“嗚呼,蘇導萬歲!”一旁偷聽的主創人員發出一片驚呼。
放假是有必要的,張弛有度才能可持續發展。
但偌大一個劇組就像是個精密機器,工作運轉了才能賺錢,停下來占着場地就是虧錢。
團隊放假後,完全停擺的每一刻都是在燒錢。但也有很多工作是不需要團隊配合就能完成,比如打掃場地、保養器材、整理拍攝素材和剪輯拍攝花絮等等。
為了不讓機器徹底停止下來,秉着能省一點是一點的原則,蘇白第二天還是維持着工作習慣早早的就到了拍攝現場。
她帶着保溫杯進來,卻發現徐坤早就來了現場。
他打着哈欠打招呼:“早啊,蘇導。”
“不是放假了嗎?”蘇白分了個肉包過去,“怎麼還來現場忙活?”
“睡不着,腦子裡全是劇組這點事,還不如來這待着。”徐坤接過包子咬了一大口,又灌了口濃茶,接着說道,“而且工資這麼高,不幹活莫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