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這麼喊我。”
岑阙表情淡漠,擡手擋開江曜桐扶在他腦後的手。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江曜桐,淺色的唇勾起一個輕蔑的笑,“我沒有你這麼不聽話的狗。”
【wow——】
888在瘋狂呐喊。
它不知道岑阙爽不爽,反正它是看爽了。
“我要訓練了,喜歡當狗你就繼續蹲在那吧。”
岑阙做着拉伸活動往練習室中間走去,神态淡定自若。
隻是沒卡上拍子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慌張的内心。
因為遲鈍,聽到江曜桐那番話後他才短時間内依然能做出回應。但是之後回過味來,那幾句話翻來覆去在腦袋裡重播,延遲的羞恥感也瘋狂湧來。
真是要了命了!
岑阙磕磕絆絆練着舞,江曜桐就在他身後緊盯着他的背影。
若是岑阙此時看過去,一定會被他眼中的愉悅和渴求再次吓到。
那眼神就像一隻聞到血腥味的狼,瘋狂貪戀着血的味道,又怕驚跑面前的獵物。
練完一遍,江曜桐也加入進來。
這人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格外賣力,像是在消耗多餘的精力一樣。
不過他這樣也是岑阙樂于看到的,今天晚上那個考官會出現,江曜桐練習的越賣力,那個考官看到後也會更加滿意。
于是他們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着第二天要考核的曲目,中間還會穿插之後幾場小考的曲目。
不知道練了多久,岑阙的體力開始告急,身上的汗水已經将他從上到下的衣物全部打濕。
“我歇會。”
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那個考官大概要零點之後才會出現,岑阙堅持不了那麼久,隻能先行休息。
江曜桐跳完一遍,也走到他旁邊,坐下來。
一陣若有似無得咖啡味飄過來,岑阙不動聲色地問他,“撐不住了?你晚上吃藥了嗎?我可不想一會還要送你去醫院。”
高強度的運動也會引起分化熱。
岑阙記得蘭洺叮囑過。
江曜桐一直吃的藥就是用來壓制分化熱,幫他緩解分化期痛苦的。但是這個藥相應的也會延長分化期,一般Alpha小時候分化,發一場燒就分化完成。江曜桐這個年紀分化,靠着藥物幫助,就得要一個多月。
最後說不定也得燒一場。
Omega和Alpha都是這樣,所以就算占不到性别優勢,岑阙也甯願隻當個Beta。
“忘吃了。
不過這裡隻有你一個Beta,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江曜桐問問接住背包無所謂地說着,完全沒有要吃藥的意思。
岑阙從旁邊抓起他的包,砸過去,“趕緊吃了,我是無所謂,萬一你分化熱發作被其他練習室的人聞到怎麼辦?”
江曜桐笑了一聲,不知道什麼意思,從包裡翻出藥,吃了一粒。
兩人又歇了一陣,期間,岑阙一直刷着手機,拒絕和江曜桐搭話。
然而在某些時候,刷手機是一種非常助眠的行為。
比如現在。
原本岑阙已經是體力透支的狀态,看着不斷滾動的屏幕,他隻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頭也越來越沉,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點。
“當啷”一聲,岑阙被驚醒。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機械地繼續刷着,直到他的意識徹底消失。
他睡的格外香,中途有人扶着他從蜷坐的姿勢到側躺下,岑阙也隻是哼哼兩聲,就繼續沉浸在美夢中。
再次醒來,他已經是在行進中的狀态了。
岑阙這覺睡的比在寝室都香,除了中途有一陣熱的有些難受。
“這是哪?考官呢?”
他迷迷糊糊睜眼還不忘任務,就這麼問了出來。
“那有什麼考官,睡糊塗了?”
聲音從身下傳來,連帶着胸腔貼着的什麼東西也在震動,岑阙一驚,發現他竟然是被人背着在走。
他掙紮了一下,對方将他扣得更緊了。
“别動,再摔着。”
屁股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一瞬間,岑阙腦袋裡火山爆發。
“江曜桐!”
岑阙怒喝罪魁禍首的名字。
這個人竟然……竟然……
他上次被打屁股都是穿着開裆褲的時候了!
“嘶——”
江曜桐被貼近耳朵的喊聲震得偏了下頭,老老實實地把手放回岑阙的腿彎下面。
“放我下來!”
岑阙對着他的後肩捶了一拳,再次掙紮。
雖然有些遺憾,江曜桐還是把他放了下來。
岑阙跺了跺發麻的雙腳,此時他終于察覺到這裡應該是在回寝室的路上。
他趕忙掏出手機去看時間,發現已經一點半了。
“是我的後背不舒服嗎?”
江曜桐湊過來,還在糾結岑阙不讓他背的事情,一臉認真地問。
岑阙把他推開,轉頭去看身後的訓練大樓。樓上的練習室都黑了,看來他們是最晚走的,隻是不知道那個考官有沒有看到他們。
“我問你,剛才我睡覺的時候你在幹嘛?”
岑阙轉身問江曜桐。
江曜桐挑了下眉,“訓練啊。”
“一直在練?”
“一直在練。”
岑阙看着他的眼睛,卻發現這人視線在躲閃。
“你是不是偷懶了?”
他質問。
“沒有。
走吧,很晚了,你不困嗎?哈——”
江曜桐說着就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困得不行。
不知道這人到底在隐瞞什麼,岑阙隻能暫時放過他。
兩人回到寝室後,趁着江曜桐洗漱的功夫,岑阙喊出了888.
【怎麼樣?走劇情了嗎?】
他有些緊張地問,就怕他睡着江曜桐沒有好好練習。
【走啦。】
888語氣輕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