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還想繞過岑阙往外走。
岑阙一着急,直接擋着江曜桐的肩膀把人往屋裡推。
江曜桐扭身繞過,他再推;再繞,再推。
終于,江曜桐發火了。
“岑學,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抱臂看着岑阙,面色陰沉。
“我隻不過是讓你做你該做的事。
當初你答應做我的貼身助理時我就說了,我需要的時候你要随叫随到。”
岑阙也上了原主的人設,蠻橫地說道。
“平時都可以,但是今天不行。
九點的這場兼職對我來說很重要。”
江曜桐的第二場兼職就是在之前那家咖啡店,因為下午要陪岑阙練習,他就找老闆把上班時間調到上午了。
今天剛好該開工資,老闆每次都是給現金。
而且……他算了一下,今天醫院那邊也該繳費了。
正想着,江曜桐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是醫院的電話。
江曜桐刻意避開岑阙走到旁邊去接,但經過888的傳遞放大,岑阙還是聽到了電話中的内容。
“你好,請問是江曜桐先生嗎?”
“嗯,是我。”
“您母親本月的住院費該結清了,本期共花費53162元,請盡快來醫院繳費。”
“好的,我會盡快去。”
五萬多……
岑阙捕捉到了這個數字。
挂斷電話,江曜桐打開計算器,算着手裡的錢。
三萬……三萬五……五萬。
他渾身上下,也隻有五萬。
還差三千多塊錢,拿到咖啡店的工資就剛好夠。
“讓開。”
江曜桐看着趁他打電話攔在門口的岑阙,語氣冰冷,也沒了開玩笑的興趣。
岑阙索性也往門口一靠,“你今天不能離開這。”
頓了一下,他又故意說:“除非你打死……打倒我。”
打死還是有點太殘忍了,岑阙及時改口。
“是嗎?”
江曜桐向岑阙逼近,雙眸微眯,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岑阙看着他,聞到了那股咖啡味——江曜桐信息素的味道。
他沒來由感覺到恐慌。
岑阙知道那是來自一個頂級Alpha的壓力,可他的恐慌也是從心底、血液和骨頭縫裡散發出,就像是刻在DNA裡一樣。
可他分明隻是個Beta,不該對Alpha的信息素有這種反應。
“不能……你不能去。”
和那份恐懼抗争,簡直就是對抗自己的本能。
在持續的壓力下岑阙已經開始生理性地反胃,他強忍着難受,還要頂在門口。
感覺到被江曜桐雙手鉗制住肩膀,岑阙心跳越來越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眼前都開始一陣陣發白。
【怎麼辦啊,我扛不住啊。】
【扛不住也得抗!不然任務就失敗了!】
888在給岑阙加油打氣,但是基本沒起到什麼用。
忽地,江曜桐的手機再次震動。
那雙鐵鉗般的手終于從肩上離開,岑阙險些脫力摔到,也就是背靠着門才能撐住身體。
“喂?”
江曜桐走到一旁接電話,同時,888也開始轉播。
“你怎麼還沒來,算你曠工啊。”
打電話來的,是江曜桐打工的咖啡廳。
江曜桐看了一眼靠在門口的岑阙,回應道:“我很快就到。”
“本來隻打半天工還讓你留在這已經是破例……”
老闆在電話那頭嘟嘟囔囔地罵着,趁着這個功夫,岑阙也緩了緩,開始想辦法。
飛快環視一圈,他看向離江曜桐最近的衛生間。
“半個小時内見不到你人,這個月工資全扣。”
“什麼?你怎麼能……”
電話被猝不及防挂斷,江曜桐看着手機屏幕,槽牙緊咬。
放下手機,他一擡頭正要讓岑阙讓開,卻發現對方已經從門口離開了。
“我聽到了,老闆要扣你這個月的工資是吧?”
岑阙強裝着鎮定,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望向江曜桐,眼中盡是懊悔之色。
“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攔着你了。”
【你在幹什麼?】
連888都沒看懂他這一出。
岑阙沒有向他解釋,而是溫和地對江曜桐說道:“我記得你還沒洗漱,你趕緊洗洗去店裡吧,别給他機會扣你工資。”
江曜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岑阙,他的語氣、眼神在江曜桐心頭勾起一根顫動的弦。面對這樣的岑阙,江曜桐連指尖都在抖,他甚至控制不住地信息素外溢,渾身燥熱起來。
糟了。
江曜桐察覺到自己的情況,動作有些慌亂地從茶幾上拿起藥,沖進衛生間,“嘭”地關上了門。
就是這樣!
岑阙見他進了衛生間,動作迅速地拿起門口挂着的鑰匙,沖到衛生間門口,插入鑰匙,反鎖。
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實際上岑阙的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裡面的江曜桐自然也聽見了。
一聲暴怒的低吼透過衛生間的門傳出來:“岑學,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