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上路吧。”
瞿洲白起身回道監斬台上坐下,日頭越升越高,在最中間的時候,瞿洲白從簽令筒取出簽令牌揚手往下一扔,“時辰已到,即可行刑!”
聽着這催命的話林楓咬緊了下嘴唇,閉上了眼睛。
可惜他還沒給全家報仇,還沒能親眼看到幕後兇手伏誅。
但京兆府已經接了他的案子,真相大白也隻是時間問題,林楓擡頭看着天上盛大的日頭,哀切的大喊了一聲,“娘,孩兒不孝!”
“刀下留人。”
與急促的馬蹄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祝頌高昂急切的聲音,王捕頭見狀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快要落地的簽令牌,險險的将簽令牌抱在懷中,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站了起來,将簽令牌拿在手上在旁邊候着。
與此同時瞿洲白趕緊向劊子手喊道:“别動。”
劊子手刀都舉起來了,聽到瞿洲白的話又放了下來。
林楓聽到祝頌的話,擡頭看過去,隻見祝頌像畫本字裡的大俠一樣,披着日光,一身正氣踏風而來。
祝頌翻身下馬,将聖旨展開朗聲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林家滅門一案真相未明,林楓作為唯一的幸存者,暫緩死刑,待事實清楚,在依罪論處。”
祝頌走到林楓面前,“還不磕頭謝恩。”
林楓高聲大呼,“草民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祝頌這才将聖旨交給了瞿洲白,瞿洲白朝他揚了揚下巴,随即下令,“将林楓帶回京兆府。”
祝頌制止了他,“帶回大理寺,這事聖上讓大理寺查辦。”
既然聖上都發話了,瞿洲白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兩人一道往回走的時候,瞿洲白好奇的問道:“林家的屍檢結果都沒有出來,你是怎麼說服聖上的?”
祝頌的手指在太陽穴點了點,“用這玩意兒。”
瞿洲白有些無奈,“我知道你聰明,你就跟我說說呗,我學學。”
祝頌見他沒懂,就說得更自白了些,“用這玩意兒擔保的。”
瞿洲白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是吧?就為了林楓,你用腦袋向聖上擔保?”瞿洲白越說越來勁了,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熬夜把腦子都熬壞了?我帶你去太醫院去紮兩針。”
祝頌沒好氣的打開了他的手,“不去。”
瞿洲白很不放心,追着問道:“你跟聖上到底是怎麼說的?”
祝頌道:“還能怎麼說,往大了說呗,聖上好奇心上來,就給了我半個月時間破案。”
“半個月?”
聽着瞿洲白一驚一乍的聲音,圍觀的百姓都看了過來,祝頌看了他一眼,“低聲些,咱們是人不是猴子。”
瞿洲白壓低聲音,但語氣還是很激動,“都十三年前的事了,半個月能查清楚個屁啊。”
祝頌道:“你以為我想啊,聖上砍價比你娘在菜市場砍價還厲害。我說三個月,他給我砍到半個月,說查不出來就讓我去北漠治沙。”
說起這事祝頌就心顫,聖上别的不說偏說讓他去北漠治沙,他兩個時辰前才說不想去北漠治沙,艹,這讓祝頌覺得兆頭很不好。
“北漠?”瞿洲白垂眸想了想,“那我一會兒就讓人去多買些防沙帽。”
“說什麼呢?”祝頌沒好氣道,“你就一點好話說不出來嗎?”
“其實去北漠玩玩也挺好的。”瞿洲白自以為在安慰他,但祝頌則完全沒有感受到。
“閉上你的烏鴉嘴。”
瞿洲白也不在說了,隻是說:“我進宮去找皇上,這件事本來是我們京兆府辦的,就算是聯合辦案也不能把我們踢出來。”
瞿洲白說完就要走,祝頌拉住了他,“聖上現在心情不好,你非要去找罵啊。”
“但是.”
祝頌知道他想幫忙,聖上在閑也不可能管事事都管得到,“你想一起就一起呗。”
聽他這麼說,瞿洲白也滿意了,“那行。”
祝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王捕頭,跟瞿洲白說:“去查查林楓。”
瞿洲白原話吩咐了下去,等王捕頭走了,瞿洲白才問道:“林楓不老實?”
祝頌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回答了瞿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