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予道:“我再去找找老瞿。”
竹青院的主人如此不簡單,林楓沒道理放着現成的門道不走,反而去高空走鋼絲,這太反常了。
祝頌再次來到大牢時已經是半夜了,結果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頭有人大叫了一聲,“有刺客。”
祝頌聞言趕緊跑了進去,衙役正堵着一個粗布麻衣的女人,她手裡挎着探監常用的籃子,女人警惕的與衙役們對視,而在女人旁邊的牢房中林楓已經倒在了地上,倒是沒見血。
祝頌皺起眉,“抓住她。”
女人從籃子低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朝着衙役們沖了過來,女人看着瘦弱,但身手了得,兩個衙役竟然不是她的對手,祝頌害怕的往後退,女人見狀舉起匕首就朝他撲了過去。
“大人。”“大人。”
倒地的衙役驚慌的喊道,女人聽到他們的叫聲更加來勁了,但在近身的一瞬間,局勢發生翻轉,祝頌一把就抓住了女人的手,然後用力一擰,女人發出一聲低呼,手腕生生的折斷了,軟弱無力的垂下,于此同時她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發出铿锵的聲音。
祝頌用力一踹,女人就跪了下去。祝頌吩咐衙役,“去看看林楓怎麼樣了。”
話音一落,地上的林楓就坐了起來,從心口拿出一面護心鏡,但護心鏡已經碎了。
祝頌松了一口氣,女人自然也看到了,眼神兇狠的盯着祝頌,“你騙我。”
這麼久了,終于有了點動靜了,祝頌心情稍好,“抓刺客,怎麼能叫騙呢。”說罷話音一轉,“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女人冷哼一生,“做夢。”
祝頌現在心情好,甚至還笑了一下,“大理寺的能耐你見識過了在說這話不遲。”
女人咬了牙,然後下一秒,嘴角就流出血,還是那句話,“做夢。”
他娘的,竟然藏了毒藥。祝頌氣得一把将女人掼到地上,吩咐衙役,“去叫許瀝竹他們過來。”
“是”
在等待的間隙,祝頌與林楓說話,“你倒是有準備。”
林楓模棱兩可的回道:“既然不想死,自然要有所準備。”
祝頌順着他的話問道:“你早知道有人會來殺你?”
林楓搖頭。
祝頌現在的注意力在女刺客身上,便沒有跟他多說,問了衙役,“她怎麼進來的?”
衙役連忙跪了下去,“大人,她說她是來看周老三的,我..我看她可憐,就放她進來了。”
刑犯的探監都是有定數的,尤其是死刑犯,想額外探監便會給衙役塞包袱,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祝頌也是睜一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說過。
祝頌朝他伸出手,“她給你什麼了?”
衙役趕緊從懷裡拿出一個白玉的指環遞給祝頌,祝頌拿過來看了看,很值錢但款式很普通,倒是沒看出什麼特别的。
祝頌将指環收了起來,“這事,沒完啊。”
衙役趕緊求情,“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
祝頌道:“暫時停職,等這事過了在說。”
隻是暫時停職,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衙役也不敢在多說。
此時許瀝竹和許菘藍急匆匆趕了過來,兩人的衣服都沒理順,“出什麼事了?”
祝頌指了指地上的刺客,“驗屍。”
本來這事該仵作來幹的,但仵作前幾天忙壞了,這幾天沒他的事每天早早的就回家了,要是現在去喊他過來又要耽誤事。
許瀝竹與許菘藍二話沒說就開始驗屍,兩人的動作很快,幾息後就得出了結論,是鶴頂紅中毒死的,毒藥就藏在第二顆大牙内。
“身上尤其是前胸和後背有傷疤,但從傷疤的痕迹來看,傷得不重,結合她手上的老繭,應該是訓練受的傷。”
祝頌點了頭,随即問道:“你們覺得她會是什麼身份?”
這話不該由大夫來回答,許菘藍與許瀝竹對視了一眼,許瀝竹便回道:“草民鬥膽猜測,是死士。”
祝頌注意到林楓的眼神變了變,但似乎也不意外。
祝頌說道:“死士。梁國法律明令規定,隻有朝廷三品以上大員才能豢養死士,且人數不能超過十人。”
此言一出,許瀝竹和許菘藍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來的路上他們也已經知道此人是來刺殺林楓的,“大人,這..”
祝頌道:“你們先回去吧,有些事我想單獨跟林楓聊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