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正說着呢,瞿州白就帶着人進來了,“人帶回來了。”
祝頌看了過去,隻見一人頭發全白了,衣衫褴褛,佝偻着身體,眼珠渾濁,一進來就不停的抖,抖抖索索的下跪,“草民參見、參見大人。”
祝頌看着他皺眉,這樣的人會是竹青院的主人?
祝頌問道:“竹青院是你的?”
李明四擡起頭不解的看向祝頌,“什麼.院?草民從未聽說過,我隻在村子裡有一間茅草房。”
祝頌又問道:“你可曾認識林楓?”
李明四回道:“聽說過,但是草民從沒有見過他。”
祝頌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看向了瞿州白,瞿州白趕緊說道:“我查了京中長住人口的名冊,确實隻找到他一個叫李明四的。”
如果不是京中人士,那就更難找了。
祝頌看向顧懷予,“走,提審林楓。”
兩人并肩走了,瞿州白趕緊問道:“那他怎麼辦?”
祝頌和顧懷予都沒有回答,瞿州白看着兩人走遠的背影又看着還在地上的跪着李明四,歎了口氣。
祝頌與顧懷予來到大牢,此時天已經黑了,林楓躺在床上但還沒有睡,聽到聲音看了過來,見到兩人趕緊站了起來,“大人。”
祝頌與顧懷予進了牢内,祝頌直接問道:“竹青院的主人是誰?”
林楓的眼神閃了閃,随即否認道:“大人在說什麼,草民不知道。”
祝頌一眼就看出來他在說謊,但也沒有馬上戳穿他,隻是問道:“你裝青狌是誰在暗中配合你?”
林楓道:“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沒有人配合我。”
祝頌皺眉,“你的意思是你會易容術?”
林楓眼神又閃了一下,祝頌一拍桌子,提高的聲音,“你不說實話,本官隻有奏請皇上此案就此作罷。林家三十一條人命冤屈就此長埋地下吧。”
林楓被吓得連忙跪了下去,支支吾吾的不說話了,顧懷予溫聲勸解道:“十三年前的案子,線索本就少,每個小細節都有可能關乎最終的結果,不管這十三年與他發生過什麼,但既然你來報案,肯定還是想查清真相的,你放心,若是他與此案沒有關系,我們不會公開他的信息的。”
林楓擡頭看向祝頌和顧懷予,還是沒說話。
祝頌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又問道:“你可以不說他是誰,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麼你在恢複記憶後沒有尋求他的幫助?不然以他的能耐,不用你在京中鬧得這麼難看吧?”
林楓回道:“我..我當時隻是想着他已經幫了我許多了,不想在麻煩他了。”
祝頌又問道:“那你裝青狌時不是他在背後幫你,就是另有其人了?”
林楓抿着唇,點了頭,“是,我從竹青院離開後沒地方可去,無意中走到了城外的亂葬崗,在那兒遇到了一個人,他以為我快死了,問我是否有遺願,我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将家中的事告知于他。裝青狌的主意是他幫我想的,也是他幫我易的容。”
祝頌問道:“叫什麼,住哪兒?”
林楓搖頭,“他沒說,我不知道,他與我相處時一直帶着面具,我隻能大概的知道他是個男人,身高七尺,京城口音。”
祝頌繼續問道:“有沒有可能是竹青院的人暗中幫助于你?”
林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搖頭,堅決的說道:“不是。”
祝頌問道:“你肯定?”
林楓回道:“我肯定。”
祝頌不在問了,站起身出了門,顧懷予深深的看了林楓一眼,這才跟着祝頌出了門。
走出大牢,祝頌說道:“我去竹青院看看。”
顧懷予道:“我跟你一起。”
“嗯。”
兩人随即帶了衙役去了竹青院。
到了竹青院一點亮光也沒有,衙役上前敲門但一直沒有人應,祝頌上前說道:“讓開”然後一腳就踹開了竹青院的門,裡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祝頌一揚手,“進去看看。”
衙役們魚貫而入,祝頌與顧懷予徑直進了大廳,大廳裡的東西都被搬空了,隻剩下些桌子櫃子還在,屋内規規整整的,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迹,桌子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灰,看來是早做好準備了。
祝頌轉了一圈,“黃花梨的桌子”“鳳凰木的櫃子”
顧懷予道:“看來不僅僅的富商這麼簡單。”
黃花梨的桌子不稀罕,但鳳凰木的櫃子就稀罕了,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稀罕物件,隻有京中的大官才有。
祝頌與顧懷予在竹青院轉了一圈,沒有别的發現。
回到大理寺,瞿州白已經走了,祝頌與顧懷予道:“我要再去見見林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