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旌琛剛才嚣張的氣焰瞬間消弭了,挑了眉沒說話,這就表示默認了。
可是結果與祝頌想的不一樣,因為他進宮請罪,被聖上先是罵了一頓,然後罰了半個月禁閉。
雖然算是事出有因,但不能開這個口子,所以還是處罰了他一頓,就這還是看在顧懷予受了重傷的情況下,不然處罰得還要嚴重。
但是祝頌不甘心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浪費,于是他據理力争,“陛下,臣出京前追查刺客,在東宮外面遭到伏擊,賊人定然是沖着太子去的,臣想向陛下求個恩典,讓臣徹查此事,戴罪立功。”
本來按照之前的心态,梁皇根本不會理會這事,但偏偏那天溫奉玄來見他時一副馬上就要死的樣子,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先皇後彌留之際的模樣,心又軟了一下,但看着祝頌以及桌子上彈劾祝頌的折子,拒絕了他。
“東宮是不是鬧了刺客,讓顧懷予去查。”
祝頌還要求情,“陛下。”
梁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朕已經從輕處理了,不必在多說。正好你也趁這段時間休息休息,都累成什麼樣子了,回去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祝頌自然不會不知趣,叩謝主隆恩後出了皇宮。
當天祝頌就回家關起了禁閉,許菘藍知道他回來了,第一時間就來找了他,見他人蔫巴巴的,神色不佳,還以為是出什麼事了,趕緊問道:“祝大人,此行可是不順暢?”
許菘藍還不知道他沒有拿到龍骨的事,祝頌趴在桌子上擡頭看向他,“嗯”
許菘藍着急得直接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出什麼事了?”
祝頌回道:“龍骨被人赢走了。”
“什麼?”許菘藍很驚訝,“這怎麼可能呢?”
祝頌挑眉,他當時聽到的時候也不相信,但是那天的醫典大賽幾乎人盡皆知,不可能整個青州城的人都說謊。
許菘藍又問道:“是誰赢的。”
祝頌道:“自稱什麼驚華峰傳人的,孤身一人,赢了龍骨後急匆匆的就走了,也沒有留下蹤迹。說是看起來并不想人找到他。”
“驚華峰?”許菘藍皺着眉重複了一遍,“這名字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一樣。”
祝頌現在也不關心什麼龍骨了,他現在隻知道若是他真在家關半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許菘藍到最後也沒有想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聽說過驚華峰傳人,十分苦惱的走了,祝頌心裡擱着事也沒有管他。
祝頌左思右想,最終在夤夜十分,穿上夜行衣從後門出去徑直去了顧府。為了掩人耳目,祝頌還是翻牆進去的。
祝頌從小就在顧府跑,閉着眼睛都知道往哪兒走。
此時夜色已深,府中仆人皆息了,祝頌徑直來到顧懷予的院子,書房的燈還來亮着,祝頌來到書房的門口透過縫隙往裡看了一眼,隻見顧懷予站在書桌前,正聚精會神的畫畫,昏黃的燈光的打在他的臉上跟畫一樣美。
祝頌擡手敲了門,顧懷予擡眸微微皺眉,語氣微冷,“誰啊?”
“我。”
聽出來是祝頌的聲音顧懷予微微驚訝,略顯慌張的用白布将桌子上的畫像蓋了起來,然後才匆匆去開了門,在看到門口的祝頌時,連忙側身讓他進屋,同時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祝頌說道:“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顧懷予跟着他面對面坐下,一邊泡茶一邊問道:“你說吧,什麼事?”
祝頌嘴唇抿來抿去有些開不了口,顧懷予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擡眸去看他,“到底什麼事啊?這麼扭捏可不像你了。”
祝頌道:“懷予,咱倆是最好的兄弟。”
顧懷予點了頭,“當然,我們是最好的兄弟,有事就說呗,我肯定會幫你的。”
祝頌本來已經想好了,把他家的事告訴顧懷予,讓顧懷予幫忙把貢品換回來,但現在看着顧懷予略顯着急的神色他突然又改了主意了。這本來就是他家的事,若是事情暴露了,對于顧家可是滅頂之災,他不能因為顧懷予跟他關系好,就把顧懷予拉進這個旋渦中。
于是他笑了笑,“你不是受傷了嗎,我放心不下來看看你。”
顧懷予微微斂眉,“你冒這麼大風險就為了這事?”
祝頌道:“這可是大事。”
顧懷予道:“我沒事了,你趕緊回去吧,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呢,你還是謹慎點好。”
祝頌不明白,“盯着我幹什麼?”
顧懷予道:“你得罪了陳國舅就等于得罪了瑾王,當然是盯着你犯錯然後抓着你的把柄去瑾王那兒露臉。”
祝頌不屑的哼了一聲,“三王争霸,瑾王還沒有必勝的苗頭吧,這就要邀功了。”
顧懷予道:“皇上雖然最偏愛肅王,但最近幾年陳德妃寵冠後宮,母子一體,偏向瑾王的朝臣也多了。”
顧懷予沒有過多的談論此事,這不是他們現在最關心的事,畢竟現在太子都還在,雖然很可能馬上就要死了,那也得等他死了在說。
“趕緊回去吧,半個月很快就過了。”
“好。”祝頌也沒有多待,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