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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師,我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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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惜鶴嗓音沉沉:“好。”

手臂上傳來的溫度融化了一些東西,仿佛淋雨很久的人頭頂忽然出現一把傘。

徐惜鶴不禁想起很久之前,她第一次見到易今莳的場景。

那時她還在蘭宜大學讀研,有一次導師住院,她幫忙代課,快到期末,大一的學生最關注的一件事就是劃重點。

大課課間,很多人纏着她問期末考題,她忘了自己怎麼回答的。

關于那一天,無數次回憶起來時,隻剩下她身上暗藍的襯衫和窗台下悶坐的女孩。

冬天,穿着珠粉羽絨服的女孩惆怅歎氣,氣息那麼輕,被講台上的人捕捉到。

于是展目看去,冬日暖融融的陽光被窗子隔住,窗台上放着許多的禮物。

聖誕快到了,易今莳收到了很多禮物。

徐惜鶴在灰白的大學裡,看到了精彩的顔色。

可令人沮喪的是,她的存在正如身上那件洗過多次的暗藍襯衫一樣微不足道。

易今莳沒聽課,沒看她。

或許都不知道這天換了代課老師。

原本要在課上發的期末習題資料,她留到下課。

每個人領一份。

易今莳來到講台時,手中提着一個巨大的禮盒袋子,裡面裝滿禮品。

她的皮膚粉白通透,揚起笑臉,眼睫濃長,看不出化妝,一切都像天然,眼睛裡都是涉世未深的真誠。

“老師,我有嗎?”

她喊一聲老師,徐惜鶴拿着書本的手不自覺用力,想回應點别的。

“有。”

資料遞過去,易今莳先是驚喜,再然後看到紙上的公式和題目,苦着臉,臉上寫着‘好難’兩個字。

她長着一張很嬌縱的臉,像是從沒吃過苦。

或許對她而言,去餐廳吃到不合口味的菜都算是人生中的曲折。

徐惜鶴仿佛看到一顆漂亮的星星從天邊劃過,她隻能短暫的看到,遇見即是分别,再不會有任何交集。

“謝謝老師……”

易今莳抱着禮盒袋子出了教室。

徐惜鶴快快收拾東西,假裝同路,一起走到橋邊。

易今莳将袋子放在座椅上,撥出去一個電話,聲音細弱,像是受了傷:“媽媽,老師給的題好難,我學不會了。”

對面不知道回了什麼,易今莳皺着的眉松緩些:“那我要吃倒笃蟹……”

徐惜鶴聽了之後,意識到剛剛走出的這一步不對。

星星已經劃過去了。

她折回去,寫完報告,去醫院看導師,說了白天上課的情況。

大學不比高中,自然不用事無巨細講清楚,她很快回校,思考明天去工位該幹點什麼。

她茫然地走着,沒注意橋邊有一堆人。

有人攔住她,義正言辭地說這裡在拍戲,不能走動。

徐惜鶴道了歉,心想劇組應該在前面入口處挂個牌子,不然很容易誤闖。

但她沒說出口,準備原路返回。

身後的工作人員不滿道:“都讓校方通知了,是沒手機還是不認字啊。”

徐惜鶴的手機在醫院就關機了,她坐公交車回來的,當然不知道通知的事情。

她在解釋與離開之間猶疑之時,橋邊有人大聲喊道:“你說什麼呢?那邊連個牌子都沒挂,我們怎麼知道這兒不能進來?手機可以看通知,但手機也能沒電沒網,也能丢啊。”

徐惜鶴愕然擡頭看過去,易今莳換了身束腰大衣,頭發全部紮起來,露出漂亮的額頭,兩隻眼睛清亮盈潤,兩隻手抓着橋頭的石獅子裝飾,聲音很有膽氣,動作卻像是随時都要跑掉。

于是這天,徐惜鶴都記不得有沒有月亮。

那名工作人員站起身,表情很兇。

易今莳拿着手機要打電話,“你别過來,想打架是吧?我先叫人。”

别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出來調解:“又沒幹擾我們,讓她們走吧。”

易今莳冷哼,收了手機,喊她:“老師我們快走。”

徐惜鶴走向她,然後和她一起走出去。

太過安靜,讓徐惜鶴有些難耐,便主動搭話:“你也沒看到群消息嗎?”

易今莳笑了笑,說:“看到了。我偷偷進來看她們拍戲的,還沒見過電視劇是怎麼拍,好奇嘛。”

即便易家和地方電視台合作多年,她對影視行業仍然一無所知。

上了大學,身邊追星的人多,不免好奇。

到了分叉路口,易今莳跟她道别,大衣袖口寬大,遮住她大半的手掌,隻露出五指,幹淨透粉的指甲,整齊的月牙。

徐惜鶴頭一回怅然,回應了道别的話,獨自在樓下站了很久。

兩人一起下樓,身後,周霓瞠目結舌。

到樓下時,易沉宵和易琮茗正在招待客人,有說有笑。

但看到徐惜鶴和易今莳一起下來,笑容頓時飛走,應付走客人,易琮茗看了看徐惜鶴。

這個小輩有點謀略,雖然和小莳年歲相仿,心思卻深。

剛聽易沉宵說了先前的事,易琮茗反而不放心了。

有仇報仇的人,至少知道這個人要什麼。

徐惜鶴态度反常,需要提防。

易家有個真千金流落在外的事恐怕傳出去了,徐惜鶴興許也在打這個主意。

她維持着客套的笑,将易今莳拉到自己跟前,慈愛地逗了半天,才和徐惜鶴說話:“惜鶴也來了?”

易今莳有時都佩服奶奶冷落人的本事。

太有技巧了。

可惜她總學不會,她喜歡熱鬧,要是有人很長時間不說話,她一定會悶死。

徐惜鶴的目光從她身上經過,唇邊含着禮貌的笑,說道:“特意來為您祝壽。”

易琮茗也笑了笑,“你跟小莳熟,讓她帶你去到處看看,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話說。”

徐惜鶴面上的笑真實了些:“那再好不過。”

易琮茗還是笑着,心中卻拿不準了。

徐惜鶴究竟是什麼态度?

看着不像跟易家過不去的樣子。

對易今莳更是不排斥。

不但不排斥,怎麼還有種……

易琮茗一時半刻也無法形容。

尤其今晚來的客人裡,有好幾個易今莳的仇人,她無暇再深思,隻希望徐惜鶴的态度能讓那幾個姑娘有所忌憚。

她摸着易今莳的頭發,小聲說:“小莳,蔺庭昱剛剛也來了,你千萬小心點,别叫她給打了。”

易今莳一聽,霎時感到悲催。

從易琮茗懷裡退出來,驚悚地道:“蔺庭昱?住咱們隔壁的那個?”

易沉宵在一旁說:“不然還有哪個?小莳,不如你跟着媽媽,别亂跑,庭昱現在變化挺大的,媽媽擔心。”

易今莳記得劇情,這時候隔壁家的蔺庭昱剛從國外研修回來,還赢了個大獎,似乎是醫學方面的。

還有,蔺庭昱是醫生,就是她在國外救了真千金女主,還把人帶回來。

真千金的存在也是她透露給易家的。

這幾個反派裡,最恨她的估計就是徐惜鶴和蔺庭昱。

其實她都有點忘記當初對蔺庭昱做過什麼了。

【四年前蔺家資金危機,需要易家幫忙,你借這個機會折磨蔺庭昱,每天晚上都要她穿各種cos服給你看,她的羞恥心就是被你磨沒的,恭喜,她現在還有個馬甲,是網上很火的cos博主呢。】

系統無情提醒。

易今莳道:“……”

“可我真的覺得她穿cos服好看啊。”

系統:“你去跟她說,看她信不信。”

易今莳歎氣,那還是算了。

要知道,蔺庭昱是第一個黑化值拉滿的反派。

黑的比謝绮言都快。

足以見得,角色扮演對她而言多麼可恥。

躲是沒法躲了,何況早點見面也好,降完黑化值,她就能回現實世界了。

這個世界屬于真千金女主和她的反派們。

她一臉笃定地說:“媽媽,我跟庭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高一的時候我們兩個經常做題做到半夜呢,你别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易沉宵很懷疑:“不行,我還去找你蔺阿姨說一下。”

當時兩個孩子畢竟還小,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大人也不清楚,隻知道蔺庭昱出國的時候,對易今莳恨得牙癢癢。

易今莳來不及拉住她,心裡合計一番,準備主動出擊。

蔺庭昱的黑化值應該很好降。

她可以承諾不要易家一點股份,易家大小姐的身份也可以還回去,隻是奶奶和媽媽她舍不得。

這點需要和蔺庭昱商量一下。

她轉頭對徐惜鶴說:“我去找蔺庭昱了,你跟奶奶在一起,可以嗎?”

徐惜鶴有種被她安頓下來的錯覺,聲音緩和:“好。”

答應完才想起她說了什麼。

找蔺庭昱?

花廳入口,穿霧藍長裙的女人正在通電話,聲量很輕,如她整個人的感覺一樣靜谧。

藍寶石耳墜随着她的動作搖曳,瓷白的皮膚上映出點陰影,唇邊的淺笑那麼無害。

潔如新雪一樣的人。

她通完電話,關了手機,視線停落在二樓的方向。

那是易今莳的化妝室。

當年,就在那個房間,她穿過如今的工作服。

易今莳總會特意将燈光調的很暗,然後用清淨又欣賞的眼神看着她,摸着她身上的白衣服,感歎般地說:“庭昱,你好适合當醫生,我真想成為你的病人,如果我病了的話,你會治好我嗎?”

當年家中變故,她本無意再進修,可誰想到最後還是走上這條路。

她和易今莳才差一歲,但因為跳級的關系,等她讀完大學時,易今莳還在上高三。

每一次,易今莳都會用輔導的理由将她叫來這裡,在那間房,換上各種難看的衣服。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一定會讓易今莳嘗嘗從雲端跌落的滋味。

今晚,她不但要給易琮茗送壽禮,同樣也要給易今莳送一份大禮。

就在她準備離開花廳,上樓尋人時,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拉扯談話。

聲音那麼熟悉。

她蹙起眉,輕輕走過去。

易今莳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蔣彤。

據她所知,易家的請柬并沒有發到蔣彤那邊。

“易小姐,我們真的可以合作,我向你保證,我們合作,絕無壞處。”

蔣彤妝容精緻,衣裙滿鑽,與她在圈内的對家謝绮言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謝绮言每次紅毯的衣服都是極簡的設計搭配最亮的顔色,赢在氣場,蔣彤更加精緻,哪怕一縷頭發,都要在它該在的位置。

易今莳聽了都覺得好笑:“我跟你有什麼好合作的,你想上雜志也得有推啊。”

蔣彤臉色一僵,随後又輕笑:“易小姐,我不是為雜志的事,我說的是謝绮言。”

“謝绮言?”易今莳醒覺了,“你難道想讓我跟你一起害她?”

蔣彤糾正:“怎麼叫害呢,正常競争而已。再說,你跟謝绮言有過節,她步步高升,對你也不利。”

易今莳不放在心上:“當年那些事,我敢做就敢認,是我欺負她的,她現在有能力了,報複我也在情理之中,但她報複我,我還是會反擊的,你别找我了。”

蔣彤冷聲:“可你的反擊,不還是要依仗易家嗎?易小姐,如果我說,你根本不是易沉宵的女兒,今晚,你就會被易家趕出來呢?”

易今莳驚訝:“今晚?”

這麼快嗎?

難道真千金女主已經在宴會現場了?

蔣彤見她的反應,似乎已經知道這件事,更是不解極了:“你不害怕?”

易今莳說:“我為什麼要害怕,媽媽真正的女兒回來的話,我就會多個妹妹,妹妹也會多個姐姐,這樣不好嗎?我衣櫃裡的裙子都可以分給妹妹,珠寶也可以給她,她晚上要是害怕,我還能陪她一起睡。”

蔣彤怒了,“易今莳你幼不幼稚!”

她計劃的深謀遠慮,易今莳在這兒扯了些亂七八糟的。

“我待會兒加你微信,你最好再考慮一下,否則等你口中的好妹妹回來,謝绮言和蔺庭昱都會幫她,易家還能給你一口飯吃的話,我跟着你姓。”

易今莳不理會她的威脅,“你真不講理,我都說了,不可能跟你合作的,你真這麼想跟人合作,去找謝绮言,她演技好,智商高,可以帶帶你。”

“你——”

好在蔣彤的事業走下坡路這半年,已經習慣受氣,并沒有當場發作。

最後撂下句:“你别後悔。”

易今莳都沒心思去看她憤怒的背影,因為隔着一面低矮的花牆,她看到穿霧藍長裙、長直發的女人。

那張臉與記憶中沒什麼分别,隻是眼神中的厭惡變成了冷漠。

易今莳欣喜地小跑過去,小黑裙和頸間的項鍊再漂亮,都比不上那張笑臉。

蔺庭昱眉頭皺的更兇。

剛才她還以為易今莳會答應蔣彤。

不過,蔣彤是如何得知真假千金一事的?

她并沒有告訴太多人。

看來想讓易大小姐跌落的人,不止她一個。

易今莳見到她,如同見到失散多年的好友,雙手撐在牆邊,隔着花香陣陣,上半身探過去,湊的很近:“庭昱,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為什麼沒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的話,今晚我會給你送禮物的。”

蔺庭昱冷漠:“用不着。”

易今莳無法跨過這道矮牆,隻能這麼聊天,“庭昱,你現在是醫生嗎?在哪家醫院呀?”

蔺庭昱拿着手機的手握的很緊,某個夜晚的畫面重新冒出來。

白色的衣服,頭發盤好,戴了口罩手套。

那晚好像有雨,是一場春雨,風雨刮擦着窗面,而屋裡,她心裡也潮悶。

作惡的人完全沒有感覺,眼睛裡充滿好奇和欣賞,求着她:“庭昱,你以後當醫生,好嗎?我病了你治我,好嗎?”

蔺庭昱恨了很多年,她原以為初次見面就會發作。

可是奇怪的很,她看到了易今莳,心中失落的地方似乎被填補。

“易今莳,”沉冷的嗓音,“你還跟以前一樣讨人厭。”

易今莳先是一愣,緊接着便知道她這麼說的原因,恢複笑臉,“可我們以前是朋友啊?這四年你一點不想我嗎,我好多次都去你家問,以為你會寫信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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