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戴?需要我幫你嗎?”他似乎在好心提建議。
沈嘉蕪回神,正準備戴上,謝言臨在耳畔輕聲道:“在想什麼?”
他總愛問她,她在想什麼。
沈嘉蕪總不能說她在想昨晚在這張床上的吻吧。在相同的環境下,最容易激發人想象,曾經在這個場景下發生過的事兒。
“……在想窗簾沒合上。”沈嘉蕪随口亂謅,準備起身,“我去拉上。”
謝言臨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動作。
窗簾其實隻剩下一小條縫沒合上,明眼也能看出來沈嘉蕪在胡亂編理由,但謝言臨仍然走上前,将最後一條縫合上,直到房間再度陷入黑暗。
這幅畫面過于熟悉,沈嘉蕪無可避免地深入想起昨晚那毫無預兆發生的吻。
掌心濡濕,她緊張地想往後退,腳步聲漸進,直至停下,謝言臨微微彎腰,“你很緊張?”
“沒、沒有。”
底氣不足的語氣,倒正印證了謝言臨的話語。
謝言臨就站在床邊,思忖片刻,“我很兇?”
這次回答真誠許多:“沒有的。”
……
謝言臨半跪在床沿,兩人掌心嚴絲合縫地相貼,察覺到沈嘉蕪掌心濕潤,他輕輕笑道:“不是不緊張?”
被問得窘迫,沒等到她回答。
謝言臨低頭去吻,輕柔緩慢。
溫熱指腹隔着薄薄一層睡衣布料,貼于她的肌膚,燙得沈嘉蕪直想躲,又被他強勢摟着腰拉近距離。
沈嘉蕪眼底一片潮濕,嘴唇裹上糖漿似的,晶瑩剔透。
*
在老宅住到第七天,方媽一大早回到謝家,也是舍不得她的老姐妹。
在女兒家住的這段日子,女兒女婿白天上班,晚上還要處理婚禮事宜,着實沒空聊天。
婚禮順利進行,方媽便馬不停蹄收拾好行李,回謝家老宅。
方媽回來,唐婉容也将沈嘉蕪和謝言臨的忙碌看在眼裡,她也沒有多留。
起初想看看兩人感情如何,比她預料中要好,她便放心。
久違回到家,兩人依舊是分床睡。
前些天定制的娃娃到家,是照着财财專門定制的毛絨玩具,身長一米三,可以完全被她抱在懷裡。
她臉頰靠在娃娃的腦袋上想,謝言臨不在身邊,床褥似乎都不如過去幾天溫暖,沈嘉蕪還有些不習慣,沒想到習慣這麼容易養成。
睡到日上三竿沈嘉蕪才起床,習慣性打開手機看眼時間,發現郵箱私信幾十條未讀消息。
想請她參加一場訪談節目,自從上次活動之後,“卷個泡蕪餅”賬号漲粉幾十萬,現在還呈增長趨勢。
熱度居高不下,也就有人提前了解商機,前來找沈嘉蕪建立合作。
不過沈嘉蕪對于抛頭露面丁點興趣都沒有,禮貌拒絕郵箱和私信一連串邀約。
照常回工作室,祈簡找上門,問她有沒有空參加一檔節目,近期很火的訪談類型。
回憶起節目名字,她點開郵件:“是這個嗎?”
祈簡驚訝地“诶”了聲,“是這個,我同事提前來找你了呀?你答應了嗎?”
“沒有。”沈嘉蕪說,“我并不是很想上節目。”
“沒事兒的,節目底下的觀衆都是托,不會真注意我們訪談内容的。”
沈嘉蕪拒絕:“不要了吧。”
“這不是很好的宣傳機會嘛?最近這檔節目熱度高,對遊戲宣發也很有幫助的。多少明星搶着上呢,公司都沒同意,就想讓你上。”
他安慰她:“你不用擔心,我們這邊都是提前準備好台本的,照着念就行。”
他話裡的真假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即便機會好,或許是個合适的宣傳方式,但要她獨自上場,難免怯場。
興趣實在不大,沈嘉蕪決心拒絕。
看出她态度強硬,祈簡轉移話題:“學姐,上次送你的招财貓呢?剛進來都沒看見。”
沈嘉蕪忽然心虛地垂頭,從她靠近左腿邊的櫃子裡拿出嶄新的招财貓。
之前謝言臨說,他找人算過,這種手臂動來動去的招财貓,會影響公司氣運,沈嘉蕪被唬得直接收起來,這麼久也沒見過世面。
“擺在這裡。”
祈簡接過,将它擱在沈嘉蕪辦公桌的左上角,“給你招财。”
“我明天再來?”
“好。”
不知聽誰的比較好,沈嘉蕪決定不去管招财貓,任由它前後擺動手臂。
正好是下班時間,祈簡剛走沒多久,謝言臨前來,沈嘉蕪才發現手機十幾分鐘前彈出來消息,她沒注意。
謝言臨注意桌上的招财貓,臉色微沉:“他又送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