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初,别被他的言靈控制,快醒過來!】
……
【這樣下去你會和我徹底斷聯的!快醒醒!】
熱,好熱,渾身上下都是難以忍受的滾燙。
體内沸騰的血液将甯初本就迷離的意識愈發推向了深淵,讓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體質正在被飛速改變。
“聽話,很快就會過去的……再忍忍。”青黎壓低了聲,一字一頓地誘哄着懷中正在被魔藥折磨到面色潮紅的青年。
甯初昏昏沉沉地環抱住青黎,細碎急切的吻毫無章法地落在對方的肩頸,在一陣難耐的熱浪湧過後,他開始用腿纏住了男人的腰。
那麼白,線條那麼流暢的一雙長腿,就這樣明晃晃地挂在青黎的身上。
“别勾我了甯初……魔藥還沒徹底生效,這時候弄得太狠會讓你受傷的。”青黎懲罰般地咬了下青年水痕潋滟的唇瓣,天知道他現在被這人撩撥的到底有多難受。
甯初受不了地輕哼一聲,通紅的眼尾泛起一層很明顯的水霧,莫溫特制的魔藥此刻在體内不停地作祟,他迫切需要什麼東西來渡過這糟糕的生理反應。
青黎猛地被推到了鏡子前,甯初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隻則直接捏起他的臉頰吻了上去。
灼熱的氣息萦繞在青黎耳邊,甯初輕笑着呢喃:“裝什麼正人君子,你抵的我快難受死了。”
青黎的心跳在對方那句上挑的尾音裡迷失了節奏,他癡迷地舔過甯初滑動着的喉結,在上面留下了清晰可見的牙印。
【甯初,能聽見我說話嗎?】
腦海内焦急的聲音仍在堅持不懈地喊着甯初,已經快要在破音的邊緣。
系統綁定着的是宿主的靈魂,如果甯初被洗去記憶後再也想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他就會永遠留在這個世界裡,直到最後殘留的自我意識也被蠶食殆盡,最終成為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不要忘掉自己的身份和任務……求求你,快醒過來。】
可甯初依舊是毫無回應,仿佛已經和系統徹底失去了聯系。
系統沙啞的嗓音帶着輕顫,伴随着主神空間内瘋狂響起的警報聲,一絲哽咽從他痛苦的語氣中溢出。
【對不起,是我害你去面對這些糟糕的家夥……】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說,什……麼?”
房間内由于脫力而跪倒在地,正在被青黎擁緊索吻的甯初突然間停下了迎合的動作,呆滞在了原地。
“怎麼了?”被打斷節奏的青黎語氣略微有些不滿。
甯初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不斷有男人急切的呼喊聲響起,這些聲音雜亂無章聽不清内容,卻莫名讓他揪心不已。
他的眼神空洞,直到過了好久才重新尋回了焦距,那個熟悉的聲音穿過周遭茫然的一切,終于變得清晰起來。
“……他們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個會害人的怪物,是一個不配活着的異類。”
“你不是!”甯初脫口而出地反駁道,然而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就徹底愣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情緒會在聽見這句話後變得那麼激動。
為什麼他會條件反射地說出這三個字……就好像,他以前經曆過很多次這個情景,早已對這個回答爛熟于心。
無數個紛亂翻飛的場景突然閃回在甯初眼前,每一條被他塵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片段裡,都存在着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小初。”那人的聲音輕到下一秒就會消散在風中:“放棄我吧,或者……也可以直接忘掉我,這樣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抱歉,讓你有了一個被大家唾棄,厭煩的怪物男朋友,我真的……很沒有用。”
滾燙的淚水彙聚成珠,不斷沿着甯初的臉頰無聲滑落。
過往無法言說的哀傷沖破了他内心的防線,在極度的痛苦之下,魔藥的效力被暫時遏制,一切終于有了轉圜的餘地。
【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喚醒你。】
“系統……是你嗎?”甯初的聲音帶着化不開的疲憊。
【嗯,我在。】
“我是問,剛才出現在我眼前的那個人,是你嗎?”
這次系統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
甯初沉默了一會後輕輕地笑了,笑容裡帶着幾分自嘲,他慢慢地垂下了頭,再無聲息。
系統被吓得聲音都在發抖,以為魔藥又開始重新發作。
【是哪裡不舒服,我可以——】
“傻子。”
【……什麼?】
系統聽見對方無奈發出幾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裝都裝不像……真是笨死了。”
甯初端起桌上用于調情的紅酒喝了一口,在聽見男人喉嚨深處傳來的愉悅笑聲時,他一個擡腿直接跨坐了上去。
溫熱的指尖扯過身下人的衣領,甯初緩緩俯身吻住青黎,将酒液一一渡進了對方口中。
些許随着吞咽動作而滲出的紅酒也被他用舌尖堵了回去,青黎被甯初這個邀請意味十足的姿勢迷得頭暈目眩,根本沒能嘗出酒中還殘留着的柑橘香。
“三次口感不同的酒,哪一杯更好喝?”
青黎被甯初挑逗到渾身的細胞都在跟着戰栗,他拉過青年的手:“當然是這杯——”
甯初嘴角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他低聲道:“松開。”
青黎神情微微錯愕,眼底帶着一絲明顯的困惑。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開始心甘情願地服從着甯初的命令,很聽話地一步步後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