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嘗月,嘗鮮的嘗,皎月的月,”女俠握着傘柄,伸手旋轉一定角度,這把染了不少污濁的武器伴随絢麗的特效粒子消散,她先是自報姓名,下巴微揚着問她,“你是夢的主人嗎?”
天啊!名字也是這麼仙風道骨。楚籽绡肅然起敬,可惜說出來的話磕磕巴巴很不像樣:“不是!啊……可能是吧……”
眼前的女人束着高馬尾,上半身是一條蕾絲半透的紅色緊身衣,胸口的刺繡别樣精緻,下半身穿着一條偏灰的皮質裙褲,露出漂亮緊緻的大腿線條,膝蓋以上拉着一雙條紋絲襪,足上是與絲襪同色的短靴,看着利落又性感。
好知性的大姐姐。
還救了自己一命!
她有些窘迫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惡心早八女大學生穿搭,咬了咬下唇。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看你這麼糊塗,這一定就是你的夢。”
嘗月的聲音有些沙啞,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後跟在粗糙的水泥闆上擦出好聽的聲響:“我隻要看一下你的臉,嗯……眼圈下烏青特别重,面色慘白,還有嘴唇裂了一個口子,就知道你在現實世界一定過得不太好。至少,不太順心如意。”
她聞言立刻捂嘴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傷口,舔舐掉新鮮的血絲。
真是太狼狽了。
楚籽绡強忍住因為翻車大腿和膝蓋處撞地的疼痛,用手撐地慢慢地站了起來,兩人離得越來越近,似乎再近一些都要成為負距離的時候,她伸手意圖觸碰對方。
她的手從嘗月的胳膊裡探了進去。
這是什麼?
她觸碰不了對方的身體。
楚籽绡吓得後退了兩步:“剛剛這是什麼??”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是無法碰到我的。”嘗月背過手看着她笑。
不是一個世界嗎?
那豈不是她是……
嘗月有些累地歎了一口氣,似乎是經常遇到這麼讓她困擾的事情:“你可别會錯意,我也是人類。隻不過我站在更高的次元上看你,所以說,我可以觸摸你保護你甚至毀滅你,但你不能傷我分毫,打個比方,讓你去殺死一隻螞蟻,很簡單吧?但是如果說一隻螞蟻起了歹意妄圖殺死你,是不是會覺得很搞笑?”
嘗月順勢牽起她的手,她覺得嘗月的手有些冰。
我這是誤入玄幻小說的世界觀了嗎?真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楚籽绡顧不上太多隻想抱大腿,說的話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漂亮姐姐,你救救我吧,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那些怪物,我再也不想見到了,我根本無法,”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反制它們。”
楚籽绡垂下眉眼,說出的話更像是嘟囔。牽起的手猛然被嘗月往前一拽,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她一時間根本找不到重心,女人的鼻尖就在眼前咫尺,她一怔,第一反應就是夢裡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喜歡拽自己的手。
嘗月沒有說話,反倒是自己先開了口,這個問題從她走出考研教室的那一刻她就想問了:“為什麼是我?”
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确實意味不明,但是嘗月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
嘗月輕聲:“你覺得呢?”
為什麼、這些怪物會纏上我?為什麼是我?
完全搞不明白。
她試着去自我辨析:“因為這是我的夢?還是最近我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她知道自己的話沒頭沒腦,根本就是邏輯不通。想問的問題太多,她正想脫口,卻被嘗月率先伸手捂住了唇。
“如果說這些怪物就是叢林間的野獸。那麼它的攻擊對象就隻有兩類,一種就是用以果腹的食物,而另一種則是會威脅到生命的獵手,你覺得自己是哪一類呢?”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楚籽绡摘下對方捂住自己嘴的手,眼神閃躲着問了一個新問題:“那你為什麼會救我?”
“隻是順路而已。”嘗月打了一個響指,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把沾滿怪物血液的傘還未清洗潔淨,一股清澈的細流從傘頭湧現,不過片刻功夫污濁便盡數消失,她撐起傘,可以看到傘面已經煥然一新。
楚籽绡若有所思,過了良久,她才試探着地問了:“我也能有什麼東西防身嗎?”
“……我想成為獵手。”
她不想變成怪物的食物。
嘗月看着她,隻是緩緩地搖頭:“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獵手,你沒有這個天賦。雖然有些殘忍,但你确實已經被它們盯上了。我可以救你一次,但不能時時刻刻都進你的夢來保護你。”
“你回到現實世界後,這個夢的大多内容就會被裡世界進行清除,你會簡單地認為這隻是一場噩夢而已。但是你的下一場夢,我就不好評斷了。”
她淡淡道:“如果在裡世界死亡,現實世界裡最好的結果,也是變成植物人。更多的反應為猝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