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小黃毛挑眉看向她,不到五分鐘,唐澄手機上就收到張和轉來的一百萬。
随之而來的是他的信息轟炸。
唐澄将他屏蔽,加上黃毛聯系方式還錢。
唐澄解決掉當前的麻煩,可心頭愁着明天另外一個問題,她确實要去找張和一趟。
唐澄看着自己兩位數的積蓄,請不起家政,隻能自己先收拾。
整個下午,唐澄都在家中打掃,努力将它恢複到自己離開之前的模樣。
明天要出門,唐澄躺在新換的床單上試圖和陸芯雪報備一聲。
這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兒時她被綁架過,逃出來後陸芯雪一會兒找不到自己,都要着急。
廚房還剩了些挂面,唐澄為自己煮碗小面,一邊從手機上發布一個兼職帖,A大畢業器械修理的名頭挂出去,大概明天就能找到活。
有工作賺到錢才能填飽肚子,才能安心地去找陸芯雪。
微信早就被陸芯雪拉黑,唐澄率試探性發了一個表情包。
她沒有被拉出來,刺目的紅色讓唐澄洩氣。
試圖與陸芯雪打個電話,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不決,陸芯雪會不會已經休息,還是在工作,貿然打攪怕是會增加她的反感。
唐澄有些猶豫,指尖輕觸,等反應過來後,已經給陸芯雪撥過去。
聽着電話“嘟,嘟,嘟”,心髒随着電話聲一下一下,像極了在學院那段時間,徹夜長談。
電話在即将被挂斷時,對面:“有事情?”
唐澄沒想到她會接,急忙起身,聲音磕磕絆絆,“我,我明天晚上要出去。”
“……”
是沉默,唐澄吞咽多餘的唾液,繼續道,“和張和。”對面沉默欲深,“今天的麻煩都解決了,我管張和借了錢,所以明天會過去。”
“那是你的事情。”
陸芯雪聲音清冷,隻要在外面,她的鐵衣會讓她無孔不入,沒有人能夠窺探其中的脆弱。
唐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那些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她的那些經曆都是因自己而其,她好像沒有什麼立場再去做多餘的關心。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阿芯,走啦。”
聲音嬌柔妩媚,緊接着便是陸芯雪冷淡告誡:“你交朋友我管不着,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後果你知道。”
不帶有一點情面,陸芯雪言罷就挂斷電話,唐澄連一個好字都滞留在口中。
陸芯雪挂斷電話,對面前的好友揚起一個并不好看的笑意。
“怎麼,又愁眉苦臉的?”
“有點累。”
……
陸芯雪不再需要她,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那個喊她‘阿芯’的,是她的Alpha嗎?唐澄躺在床上,臉上分明沒有情緒,眼角的淚還是無端流出。
她不怪任何人,是她自己被鑽了空子,讓罕見的情況發生在她身上,就像分化成Alpha一樣。
所有人怨她,恨她,說她不配成為Alpha,可從沒人問她是否願意,她也不想成為Alpha,她也不想在訂婚宴上驟然消失,她也不想錯過陸芯雪六年。
微信裡,張和還在用信息狂轟濫炸。
唐澄攥緊身側的手心,無言。
壹日。
唐澄收到幾條兼職邀約,稍作回複,确定明天去面試。
白天收拾儀器,溫習功課,為明天面試準備,到了傍晚,唐澄穿着陸芯雪的衣裳就往那邊趕去。
開車抵達的時候,車童顯然怔住,愣神很久才認出是唐澄,笑臉相迎将人送進去。
似乎都不需要多加尋找,就有人能夠主動認出她來。
各個身着華貴,靓麗的禮服,唐澄一身襯衫西褲顯得格格不入。
唐澄今天沒有化妝,微卷的栗色長發散在身後,高貴的眉骨不需要多加修飾就,傲然漠視,少了平時化妝品的遮掩,此刻眼底的淡漠與陸芯雪如出一轍。
來者直接挽住唐澄的胳膊,被她直接抽出來時,面上難掩尴尬。
“怎麼了,今天和姐姐這麼生疏?”
唐澄沒應:“帶我去找張和。”
對面的Omega輕笑:“走吧,他就在裡面。”
裡面音樂更加躁動,帶着焦灼,出門前唐澄怕認錯人,還特地确認了張和的樣子。
人群中确實一眼就能認出來,站在酒桌上,周圍哄擡一圈人,紅發張揚,手裡拿着酒瓶,指着下面的Omega,讓身邊人将杯子裡的酒水灌入女生喉間。
他一擡頭,直接看見唐澄,向她招招手,跳下桌子,朝唐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