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黎溪在一旁雲裡霧裡的，她還以為兩人關系蠻好的，現在看來她要重新思考一下了。

向依棠眼裡似乎含着淚，情緒有些激動說的斷斷續續，“知理，你知道的，我爸爸他、他不能沒有我媽。”

“我說了——”

黎溪開口打斷宋知理的話，朝着向依棠疑惑地問：“你爸不能沒有你媽關我們什麼事？”

向依棠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我媽她——”

“棠棠。”

一道焦急的中年男聲傳來，将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包括黎溪。

黎溪在見到那人的第一秒就震驚地站了起來，雖然他的模樣滄桑了許多，頭發也有些白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人顯然也認出黎溪，眼裡是掩不住的驚訝，他急忙将向依棠拉到身邊，接着站在前面護住她。

他努力地穩住心神，“黎溪，好久不見，你怎麼也在這兒？”

黎溪沒去理會他的招呼，心裡生出絲害怕，将宋知理拉到自己身邊，冷下臉對着身後的向依棠問：“你爸是向競栩，你媽是誰？”

向依棠看出向競栩和黎溪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一時間被她的氣勢吓到，嗫嚅道：“我媽……”

生怕黎溪此刻會提及往事，向競栩隻能拿出幾分氣勢态度強硬地說：“我們的事情不關孩子的事！”

“媽，你怎麼了？”

黎溪眼眶變得溫熱，轉而對宋知理艱難問道：“你知道她媽媽叫什麼嗎？”

宋知理有些懵，還是告訴她：“是白歡悅阿姨。”

“你說什麼？”黎溪聽後嘴角浮出抹自嘲的笑，接着很認真地看向宋知理問：“哪個白哪個歡哪個悅，說清楚！”

黎溪從來沒對自己發過這麼發脾氣，宋知理心裡有些害怕，直覺告訴他不能繼續說下去了。

向競栩看不下去，直接了當告訴她：“就是你想的那個。”

黎溪有些恍惚手指無意識蜷縮，大腦一片空白，呼吸幾乎停滞。

記憶中被刻意遺忘的部分，總會在人最脆弱的時候一遍遍清晰地回放，黎溪感覺自己被重新拉回到那個時候。

良久，她用盡全力冷漠地吐出句：“滾，你們以後不要出現我兒子前面，同時這也是對她的警告。”

“黎溪！”

姜念蔚做完筆錄一過來就看見這幕，趕忙站到她旁邊同樣對向競栩說道：“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見黎溪沒有戳穿，向競栩心裡松了口氣就急忙帶着向依棠離開。

黎溪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半低着頭眨眼讓視線變得更清晰些，随後看向姜念蔚，有些無力地問道：“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我可以解釋，但是阿理他什麼都不知道。”姜念蔚瞧見她這副模樣心慌不已，她腦子亂到不知從何開始說起，“我們先回家好嗎？”

宋知理無意識向後退了幾步，指甲狠狠地嵌進掌心的肉，看着眼前這一幕自責地流下眼淚。

“姜塊，我沒事。”黎溪輕輕喊着她的名字搖了搖頭，餘光瞥見門口有人，她看去是趕來的宋铮。

目光對上，她看了宋铮許久，又再次開口問道：“你也知道麼？”

這次宋铮罕見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先回家吧。”黎溪整個人顯得十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自顧自地走出去。

黎溪走出大門，周邊的街道還熱鬧着，門口路過幾個說說笑笑的行人，她看了眼再擡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眼眶愈發滾燙。

“溪溪。”宋铮處理完剩餘的事情追了出來，跟在她身後最終忍不住捉住她的手腕。

黎溪沒有回頭眉心蹙起，接着試圖抽出自己的手，無果她隻好作罷。

“對不起，我當年沒有及時發現這件事情。”

“宋铮。”她平靜地喊了他的名字。

心頭莫名湧上惶恐，好似陰影瞬間籠罩着宋铮，他不安地嗫嚅道：“溪溪……”

“我們離婚吧。”

宋铮慌了神顧不上其他抱住黎溪，沒有了往日的穩重，言語上十分抗拒異常激動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黎溪的沉默讓事情成為定局，無力伴随着宋铮的每一次呼吸侵入體内，讓他慌張不已。

就好像那年黎溪說，她從來不吃回頭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