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汁,将整個縣城籠罩其中,唯有零星幾點燈火在黑暗中搖曳,宛如寒夜裡微弱的希望。張允濟裹緊身上的披風,踏着石闆路上未幹的積水,朝着孫秀才的居所走去。寒風呼嘯,卷起幾片枯葉,在空中打着旋兒,仿佛在訴說着這個夜晚的不尋常。
孫秀才的屋子坐落在縣城的一隅,四周皆是低矮的民房,顯得格外寂靜。屋子是典型的江南民居風格,白牆黛瓦,雖不算寬敞,卻收拾得十分整潔。門前的石階上長着些許青苔,見證着歲月的流逝。張允濟擡手輕叩門扉,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吱呀——”門緩緩打開,孫秀才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出現在門後。他身着一襲洗得發白的長衫,眼神中透着幾分疲憊,卻在看到張允濟的瞬間,閃過一絲驚訝,“張大人,這麼晚了,您這是……”
“孫秀才,冒昧打擾,實在是有些要緊事想與你探讨。”張允濟微笑着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歉意。
孫秀才連忙側身,将張允濟迎進屋内。屋内陳設簡單,一張書桌,幾把木椅,牆上挂着幾幅字畫,彌漫着淡淡的墨香。桌上擺放着幾本古籍,紙張已經泛黃,邊緣也有些磨損,卻被整齊地碼放着。一盞油燈在桌上搖曳,昏黃的燈光将兩人的身影投射在牆上,忽明忽暗。
張允濟在桌邊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古籍上,“聽聞孫秀才博聞強記,對古籍研究頗深,今日特來請教。”
孫秀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張大人謬贊了,在下不過是對這些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有些興趣罷了。不知大人所為何事?”
張允濟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上面記錄着一些從書院火場中找到的殘頁信息,“最近書院發生縱火案,現場留下了一些殘頁,我想請孫秀才幫忙看看,能否從中發現些線索。”
孫秀才接過紙張,目光瞬間變得專注起來。他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摩挲着紙張,口中念念有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内隻有油燈燃燒時輕微的“噼啪”聲。突然,孫秀才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張大人,這……這上面記載的内容,似乎與當今聖上的血脈有關!”
張允濟心中一驚,卻不動聲色地問道:“此話怎講?”
孫秀才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據這殘頁記載,當年先帝的一位寵妃生下皇子後,離奇死亡,而那個皇子的身世一直存在争議。有人說,那個皇子并非先帝親生,而是……”孫秀才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害怕被人聽見這個驚天秘密。
張允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如果這個秘密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必将引起朝廷的動蕩。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兩人同時警覺地看向窗外,卻隻看到一片漆黑。
與此同時,陳墨正在書院附近的街道上四處查訪。他身着一襲黑色勁裝,腰間配着一把長劍,眼神中透着堅定與執着。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自從書院縱火案發生後,他便日夜追查線索,誓要找出幕後真兇。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街角閃過。陳墨心中一動,立刻追了上去。轉過幾條小巷,他終于在一盞昏暗的燈籠下,看到了那個身影——巧雲。巧雲身着一襲淡粉色的襦裙,發間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柔美。她正低頭擺弄着手中的帕子,似乎在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