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驚雷乍起,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森林,雨水傾盆而下,沖刷着地上的血迹。
池中的水已到小腿處,浸泡着腐屍,在腐屍上方坐着個女子,她身穿着破爛軟甲,半個人泡在血水中,仰着頭直直看着天空,手上還緊緊握着半塊玉佩,玉佩殘缺的一角銳利極了,直直刺進掌心,而她像不知道痛般,緊緊地握着玉佩,那是她醒過來後唯一找到的東西。
自醒過來到現在已有一天,她腦中一點記憶都無,但凡她試圖去想起一些什麼腦子便會像要被人硬生生捏爆一樣疼痛。
終于,她踉跄的站起,打量着周圍。
血池中漂浮着許多屍體,有已化成白骨的、有還未開始腐爛的。在血池上方飄着幾支幡,在暴雨下那幡上的黑火也不曾暗淡半分,幡上的黑紋流動着,看着讓人毛骨悚然。
“攝魂陣。”她輕聲道,手下意識的摸向丹田處,那是完好無損的皮肉,不知為何她竟覺得自己丹田處也應該同周圍的屍體一般是個血窟窿。
遠處有腳步聲攜着雷聲漸近,談論聲響起。
“師兄你說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少主那般資質都...”
“閉嘴!少主的事豈是我們可以議論的?”為首的弟子厲聲道,打斷了旁邊憤憤不平的弟子發言,他們正搬運着新的屍體向血池走去,屍體上的血混着雨水在地上流淌着。
“照...照臨?!”走在前方的弟子驟然停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血池方向,“她她她不是死了嗎?”
“你在亂說什麼,她的屍體不是我們一同送...”為首的弟子皺眉向前看到血池中的畫面未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卡在喉中。
“照臨?是在叫我嗎?”照臨站在血池中歪頭道,瞳孔化成了豎瞳泛着金光,頭發散着滴着血水,金符文自丹田處浮現。不知為何看到來人并沒有終于見到活人的欣喜,而是殺意驟起,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殺了他們...他們都該死!
“不要怕!她現在金丹靈根已失不是我們的對手,先通知家主!”為首的弟子急忙掏出傳話符還來不及運氣,血池中的照臨已消失不見。
屍體腐臭的味道帶着血氣從身後傳來,丹田處一陣劇痛,他低頭便看見一隻布滿符文的手,那手自他背後而來,掌心已貫穿丹田處,與其說是人手看起來更像...
“妖......”
不待他說完照臨便抽回了手,看了眼手中握着的靈根,符文快速流動着,待照臨手心一合,那靈根散作光點從照臨手縫處漂散開。
“雙靈根,倒是可惜了。”照臨道,看向剩下的弟子們,腦中一陣劇痛,似有什麼人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是個天之驕子,倒是可惜了,隻能成為靈畜。”
不待照臨仔細回想,各式的靈術已攻到面前。
面對攻勢照臨也不慌,隻是測身一閃,腳下空間似輕微扭曲,隻是一步便到了幾米之外的弟子面前。
那弟子被吓的呼吸一滞,他對上照臨的視線,竟在照臨瞳孔裡看不到半點人的情緒。
照臨的手已握上他腰間的靈劍,一撥一刺,那弟子就這麼被自己的靈劍所殺,手腕一轉那劍就這麼在那弟子丹田處轉了個圈,靈根散去。
随着照臨抽劍,最後一個弟子就這麼直直的倒下。
照臨蹲下,撿起那沾着血的玉牌,那玉牌正面方方正正的刻着“南界葉家”背面着刻着“誅邪除惡”
“誅邪除惡?”照臨念道心中止不住的厭惡,笑了出來手一用力直接将那玉牌捏成了粉末。
照臨提着滴血的劍在幡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