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眨了眨眼,視線由模糊變清晰,她方才看清前方。
是照七與那幾名散修,她們身上帶着大大小小的傷,面帶疑惑。
“照臨!”照七飛撲到照臨身邊,“你是毀了那個内城嗎?”
“我們本來靠你的血吸引了一部分守城的想強闖出城的,”照七的尾巴晃了晃,眼神發亮,“闖到一半紅光大作我還以為我要沒命了呢。”
“做得很好。”照臨伸手摸了摸照七頭,站了起來,打量着面前的四名散修,其中以劉沐傷得最重,身上多處見骨。
劉沐見照臨看來,勉強直起身,向照臨點頭抱拳道:“多謝。”
照臨隻是點頭作回應,她轉過身去,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瀑布上,那便是這倒立之境的出口嗎?
她不多言,向瀑布走去。
照七與散修們跟在身後,照七幾番擡頭看向照臨的眼睛,卻什麼都沒說。照臨穿過瀑布,停住了腳步,在幾步之外站着一個人。
蛇九......
蛇九雙手環胸,目光落在瀑布處的紅晶石上,見照臨出來了,他才勾起一絲笑,往前走了一步。
照臨看了看身旁的散修們,快步向蛇九走去。
隻見蛇九手指一動,一無形的屏障便将照臨與散修隔開來。
“問吧。”蛇九目光落在照臨身上,似在透過照臨看着什麼。
“倒立之城不是妖界的吧。”照臨見蛇九如此直接,她也不扭捏,直接開口問道。
“不是。”
“青戈是誰?”
“那個瘋子?”蛇九笑了起來,那笑中帶着幾分嘲諷。
“她是被獻祭的...”蛇九未将話說完,面色嚴肅地看向身後林處,“我送你們離開,别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話落,照臨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無形的掌氣襲來,蛇九被那掌氣打個正着,飛出好幾裡方停下,那地被拖出長痕,樹倒了一片。
“呵,你下手真是不客氣啊,掌櫃。”蛇九勉強坐起,擦去嘴角的血。
“你倒是個忠心耿耿的。”掌櫃的自陰影處走出,目光冰冷。
“哪怕獸契沒了,你也要助她嗎?”掌櫃手往下一壓,無形的壓力便壓得蛇九往地下凹了幾分。掌櫃臉白得近乎紙般,他臉上的笑一點點加深,手一點點下壓,蛇九随着他的動作逐漸向地下陷去。
周圍風聲驟停,瀑布也如靜止般,安靜的隻剩下蛇九骨頭被壓迫的聲音。
鱗片不受控的長出,布滿了半張臉。見狀,掌櫃才将手放下,壓力驟然消失。
“僅此一次。”他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蛇九也不着急起來,他躺在坑中看着天,笑了起來,血随着笑湧出。
誰要忠于個瘋子,他隻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
回過神來照臨一行人已至茶鋪前,回程左旋的木牌還是如當初所見一樣放在白陶罐旁。
照臨看了眼那無邊的黃沙白骨,眼中金光流轉,她深呼了一口氣,向白陶罐走去。
“等下。”劉沐出聲打斷了照臨的動作,她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張面紗遞給照臨,“外面在通緝你。”
“多謝。”照臨接過面紗戴上,她一手抱起照七,一手将白陶罐左旋,陣法浮現,銀光流轉。
下一刻她們便出現在了丹河鎮茶鋪。
未見茶鋪林叔,櫃台處放着一個同樣的白陶罐,立着木牌“妖界右旋”。
照臨手指在一旁的木桌上劃過,留下一道長痕,她彈去手指的灰。
林叔無疑就是蛇九要找的人,但是他怎麼會突然消失?
不去多想,照臨對劉沐等人微微點頭便離開了茶鋪。
“我們?”于孟夏扶着劉沐,看着照臨與照七的背影消失在鬧市中才開口問。
“先去療傷。”
“那葉家的懸...”一直站在角落文人打扮的修士突然發聲,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樂飛文你想都别想,如果不是她我們早成為那倒立之城的行屍走肉了。”劉沐回頭看着他,目光中帶着幾分警告。
“我就說說而已。”
照臨推開客棧木門,那門如紙般,輕輕一碰變打開。她看了看自己推門的手,踏入客棧。
客棧内仍舊座無虛席,她打量着周圍,并沒有發現林鶴的身影。
照臨也不急,直往懸賞牌處去,站定。
全體修真世家通緝嗎......
她目光落在了黃紙上。
條件任開,可真值錢啊。
看罷,照臨往客棧後院走去。
那後院中心種着一棵樹,比客棧房屋還要高上一些,樹旁有一口古井,雕刻着蛇形。一穿勁裝女子在樹下揮着軟劍,發絲因汗黏在額旁。
照臨将照七放下,快步向前與那女子打了起來。
那女子動作稍頓,眼睛亮了幾分,見照臨攻來,她也不甘示弱,劍攻向照臨。幾個來回之間照臨便反手奪過軟劍,停下。
“不錯,進步了些。”照臨将軟劍還給女子,那人正是林鶴。
“照...”
“你回來了!”林鶴下意識想說出照臨名字,又強行改口。
“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