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力量?”照臨勉力擡腿,額間布滿了汗,竭盡全力才邁出第一步。腳重重的落在台階上,還未來得及喘口氣,自台階側面飛出了一利劍,她向後仰,險險躲過,劍風削斷了她的發尾,飄落在台階上。
照臨重新站直,看着前方,心中湧上憤怒又覺無力。
不管是葉家還是這神秘女子對她都好似對蝼蟻般,随便剝奪,随意玩弄。
她還是太弱了......
弱到毫無反抗之力......
她握緊了拳,緊咬下唇,竭盡全力挺直了腰背邁向前方的台階。
每上一步都會有不同的武器飛速攻出,又消失在台階的另一側。
照臨雖盡力躲避,身上還是落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發絲長一截短一截,血自傷口流出,将她染成了血人。
整個空間隻剩下她的心跳聲和沉重的喘氣聲。
照臨躲開飛來的大刀,踏上了平台處。身後的台階驟然消失。
“不錯。”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已多了幾分認真。
一把長槍自地上冒出,豎在了照臨面前。
“接下來的路沒有武器可走不了。”
聽女子道,照臨毫不猶豫的拔起了那長槍。
槍柄滾燙,手握上去時,照臨甚至聽到了手掌被燙傷的聲音,她并未松開,而是緊緊握住,重新向台階邁去。
“蛟落之地,那有你提升修為的辦法。”
她在心裡默念蛇九所說,腳步堅定。
如果弱者注定是蝼蟻...那她便變得足夠強!
腳尖剛觸到台階,那台階便化作虎獸張着血盆大口向她撲來。
照臨握緊了槍,手腕一旋,長槍一刺,眼前的虎獸化作兩半。
...不對!
照臨側身躲過自身後砍來的劍。
“照臨!你竟敢砍我手!”
那化作兩半的虎獸竟化作了葉文瑞的模樣,一左一右站在照臨旁,怒目而視。
呵......
照臨笑了起來,收槍重新攻去。
“我能砍你一次就能砍你兩次。”照臨握槍一橫,用槍身擋住了身後葉文瑞的劍,槍頭直襲另一個葉文瑞喉處。
槍尖觸喉,未見血光。葉文瑞就這般化作光點消失。
照臨又一側轉身,用槍擋住葉文瑞的攻勢,擡腿一踹,葉文瑞順着力來不及掙紮掉下虛空。每上一步,台階都會化成不同的人,向照臨襲來。
有葉家血池喪命于她手的弟子,有綠洲死亡的弟子,他們一邊控訴着照臨的惡行,一邊向她襲來。
照臨看着最後一人消失的光點,長槍杵地,勉力站着。
她擡頭看着站在最高處的青衣女子,喘了口氣繼續前行。
那女子笑着,看着照臨的眼神複雜。将面前的妖獸斬殺,照臨站在了原地,槍尖顫抖。
那妖獸化作了林鶴的模樣,看着她,眼中帶着悲涼,手持長劍向照臨攻了去:“唯有你死了我的家人才可以回來。”
照臨側身躲過,槍尖往後一挑,林鶴消散在空中。她不曾回頭,隻是堅定的邁出下一步。
這次的是她母親,五官依舊模糊,握着長槍站在她面前。
“你的本心呢?照臨。”
“勿忘本心。”照臨沒有一絲猶豫往前攻去,“我會的。”
看着眼前飄散的光點,照臨眼眶紅了,她沒有停留,繼續往前。
真是陰險啊,利用人的記憶作為武器。
所以哪怕是幻像,她也無法看清母親的臉嗎......
這次是照昭嗎......
照臨不給面前的幻像開口說話的機會,長槍一刺,邁着沉重的步伐繼續前進。青衣女子近在眼前了,照臨看着面前的十幾階台階,咬牙上前。
力竭而亡的老者......
抱着孩子流着血淚的婦人......
每一擊照臨的手都在顫抖,她已分不清是累的要握不住槍還是因為别的......
最後一階。
照臨看着幾步之外的青衣女子,她臉上帶着悲涼,靜靜的與照臨對視着,她手擡起輕輕一揮。重力驟然增大,像是一座高山被女子搬來壓在了照臨身上。照臨被壓的無法站起,整個人跪在地上,手掌撐在地上因為重壓有些變形,她想起身,剛支撐起一些又重重倒下。
“你扛的起嗎?”
“有何扛不起的!”照臨咬緊牙關,脖頸處青筋冒出,她用盡全身力氣,借着長槍終于站了起來,邁出了那一步,走至平台處,身上的重力驟然消失。
“你合格了。”青衣女子笑了起來。
“什麼狗屁!”這是照臨第一次罵出這個詞,憤怒充斥着她,快要失去理智,她揮起長槍就要刺向青衣女子,那女子隻是輕輕捏住槍尖,長槍就這麼消散在照臨手中。
“我想想,拜師吧。”青衣女子托住下巴,眼含笑意,“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你做弟子了,阿臨。”
照臨不答,隻是握拳攻去,青衣女子側身躲過,握住了照臨的手。照臨又擡腿向她掃去,她也擡腿,輕松化解這一擊。
“冷靜一點吧,你該憤怒的對象不是我。”青衣女子擦去照臨臉上的血迹,随着她的手離去,照臨身上的傷竟全部愈合了,身上的疲憊感全無。
“你就是那蛇獸所說的辦法?”照臨往後退了一步。
“大抵是我。”青衣女子大大咧咧的坐下,雙腳露在平台外晃着,她拍了拍旁邊示意照臨坐下。
照臨這才注意到這長階的全貌,竟是蛟骨!
“你說那獸叫蛇九,我叫青戈,是你師父。”
“我可沒答應。”照臨深吸了口氣,在青戈旁坐下。
“你不答應我,我可不幫你。”
“你是人是妖?”照臨看着青戈,她身上沒有一絲妖的特征,但是人真的可以訓服蛟,徒手捏碎月亮嗎?
“這重要嗎?”青戈看着照臨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露出臉側的酒窩,看起來人畜無害。
這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