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溫清沅正在公司開一個很重要的會,結果會開到一半,收到手下人的消息說周川被他母親的人給帶走了,吓得他直接扔下會上那幫老古董,匆忙趕回老宅。
沒成想見到老實人的第一面,就是這副被人欺負哭了的樣子。
溫清沅惡狠狠地瞪着旁邊那個罪魁禍首,覺得自己活到現在能忍着沒把這人殺掉簡直是慈悲心腸。
莫名其妙被兇,還是自己的小輩,溫涼衣也有了一點脾氣:“瞪什麼眼?沒大沒小!”
當初在一個肚子裡的時候就該把這小子給掐死。
整天給自己找氣受。
溫清沅還是那副要操他祖宗的表情,點了點老實人臉上的淚痕,質問:
“這是不是你弄的?”
就這麼水靈靈被冤枉了,溫涼衣覺得這瘋子簡直不可理喻:
“你嘴巴放幹淨一點,我把他弄哭有什麼好處?!”
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結婚以後是越來越癫了。
眼看着二人吵吵着快要打起來,周川顧不上難過,趕忙上去勸導一番。
了解完前因後果,溫清沅總算冷靜下來,但對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關切過老實人的心理狀态後,扭頭對着青年冷哼一聲:
“這次放你一馬。”
溫涼衣咬着牙,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本打算回怼回去,可看到老實人一副乖順服帖的樣子被青年攬在懷裡,突然又覺得很沒勁。
他覺得老實人真是個沒良心的,明明剛接受他的安慰,可扭頭就忘記,還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果然沒出息的鄉巴佬!
不想看這兩人在這裡你侬我侬,溫涼衣唇線繃得直直的,最終留下一聲冷嗤,自讨沒趣地離開了。
這段小插曲自然也傳到了溫家上面那兩位的耳朵裡。
溫父得知此事後,愈發覺得小兒子娶的這個男人上不得台面,晚宴時還專門把這事拿出來講,搞得溫清沅飯都沒吃,直接當衆摔了筷子,帶着人離開。
回去的路上,周川還沒從剛剛飯桌上的震驚回過神來。
溫家的長輩說話不好聽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但忍着忍着也就習慣了。
隻是周川沒有想到,一向溫柔體貼的小妻子會當衆發這樣大的脾氣。
這與系統之前提供的人物設定貌似有一點出入。
察覺到老實人的疑惑,系統适時出來解釋:
【小世界的故事體量和人物設定是很龐大很複雜的,我們穿書局隻負責概括整合,具體如何還是需要宿主自行體會,細節上有點出入是很正常的事。】
“原來是這樣。”周川了解了。
怕他真的氣壞了身體,之後的時間裡周川一直笨拙地在嘗試安慰和開解。
隻可惜青年好像完全聽不進去他說的話,一味沉浸在被人否定的惱怒情緒中。
“他們憑什麼說我們不般配?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分開?!”
溫清沅緊咬着唇瓣,原本清明的眼球中血絲蔓延,精神明顯有些不正常。
憔悴恍惚的模樣可把周川給心疼壞了,忙把人攬進懷裡,摸摸後腦勺:
“不氣,我們不氣,啊。”
怎料這句安慰的話,反倒成了點燃炸藥桶的導火索。
溫清沅情緒本敏感,一聽對方這話,猛地從他懷裡脫出身來,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實人那雙平靜懵然的眼睛:
“你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不氣?”
“難道你真覺得他們說得沒錯,覺得就算和我離婚也沒關系嗎?”
一番質問鬧出的動靜很大,好在負責開車的司機是溫清沅的心腹,早在二人上車時便拉起了隔闆,給足了他們空間。
不明白問題怎麼突然轉到自己身上,周川有點被對方的表情吓到,但這時候他的危機意識仿佛離家出走了一樣,撓了撓頭,沒過腦子,那句堪稱禁忌的話就溜了出來——
“可我們……本來就是假的啊。”
“…………”
這話一出,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幾乎是下一秒,周川呆愣愣的目光中,青年迅速洇紅了眼眶。
“你......你——”
那雙往日裡漂亮柔和的眼睛肉眼可見地蓄氣水光,美人起伏着胸膛,一時間竟連一個字也憋不出來,那呼吸不暢、天可憐見的樣子,恍若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周川什麼時候見過他這樣。
眼看對方連耳朵都憋紅了,周川總算慌了神,剛想說“别生氣,是我不好”,怎料嘴巴還沒來得及張開,一邊的臉蛋就被人惡狠狠咬了一口。
“嘶——”
老實人痛得一抖,下意識想躲,但心裡面想了想,終究沒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