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打落在鋼琴與溫煦的身上,他的表情如癡如醉,溫煦完全沉浸其中,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與這架鋼琴。
他的手指,猶如靈動的精靈。指節修長且分明,泛着如玉般的光澤,每一根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指尖輕輕觸碰到琴鍵的刹那,仿佛帶着一種魔力。
當它們快速跳動時,就像敏捷的舞者在舞台上盡情揮灑着激情,起落間幹脆利落,毫無拖沓之感,帶着絲絲縷縷的柔情,細膩地在琴鍵上摩挲。
台下評委們和觀衆們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誰能想到,這首早已爛熟于心的入門級鋼琴曲《緻愛麗絲》,竟能在他的演繹下,如此攝人心魄的魅力。
況野靠在椅背,唇角微微勾起,他緊閉雙眼,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也随着旋律輕輕點動。
當最後一個音符如袅袅餘音般消散在空氣中,溫煦緩緩收回了在琴鍵上靈動跳躍的雙手。
他靜靜地等待着,1秒,2秒,3秒…… 刹那間,台下爆發出如雷貫耳且連綿不絕的掌聲。
溫煦優雅地站起身來,身姿挺拔如松。
他走向舞台中央。微微欠身,行了一個标準的紳士禮,藍黑色的西裝在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整個人宛如一隻高貴而優雅的黑天鵝,周身散發着不容侵犯的高傲氣息。
一場華優雅動人的表演結束,溫煦走下舞台。
剩下的選手們一個接一個登場演出,直到最後一個20号選手表演完,主持人拿着話筒緩緩登場。
“各位藝術屆老師同僚,最終的第一輪晉級選手已經選出來了,我現在要向大家公布名單,晉級選手有:1号,3号,7号,10号,15号,17号,和19号,恭喜這些晉級選手進行下一輪晉級賽!
下一輪晉級賽是五星級曲目,曲子共有三首,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肖邦的《夜曲》,莫紮特的《小星星變奏曲》抽到什麼彈什麼,給選手十分鐘的準備時間。”
溫煦拿着水杯剛坐在休息區給況野發着短信,一人身影突然裝了過來,他身型不穩的晃了晃,手中的有水的杯子也灑落在溫煦深藍色西裝上。
與此同時,一直佩戴在耳邊的助聽器也被撞得飛了出去,“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溫煦連忙抽了旁邊幾張紙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漬,随後蹲下身去撿旁邊的助聽器。
剛帶上助聽器,還沒等溫煦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一個充滿嘲諷的聲音:“喲,還是個聾子,就你這樣的,也配來參加比賽?還能晉級,簡直就是個笑話!”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臉上挂着不屑的神情,眼神中滿是輕蔑。
溫煦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肇事的男人嘴角挂着輕蔑的笑,眼中滿是挑釁,一邊搖頭一邊啧啧出聲:“就你這副樣子,還好意思來參賽?能跟我同場競技,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其實,原本在他的盤算中,冠軍寶座已是囊中之物。
可溫煦的出現,就像一顆突如其來的石子,打破了他平靜的計劃湖面。兩人實力旗鼓相當,在他看來,若是被一個聽力有障礙的人赢了比賽,自己的顔面将蕩然無存。
“道歉!。”溫煦強硬道。
男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毫不留情的嘲笑了起來:“道歉,你配嗎!。”
二人劍拔弩張的氛圍内,主持人在台上說道:“接下來,有請我們的一号選手,上台演奏。”
溫煦聽到了自己的号碼牌,直接越過面前的男人,朝舞台走去,現在不是争論和吵架的時候,他必須要拿下這個名額全力以赴。
溫煦站在抽題箱前,手臂伸了進去,在紅色的箱子内停留了一下,随機拿出來了一張紙條,他将字條展開,上面是肖邦的《夜曲》。
“好,我們一号選手抽到的曲目是肖邦的夜曲,請選手一分鐘準備為大家演奏。”
主持人說完這句話緩緩退出了舞台,溫煦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向鋼琴。
他整理了一下衣擺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微微放在黑白分明鋼琴鍵上,《夜曲》的旋律緩緩從鋼琴上流露。
後台男人盯着舞台上溫煦的背影,眼神像一條毒蛇一樣,很恨不得将台上的男人剝皮生吃!!
“一号選手是嗎!你要奪冠,我偏不如你意!冠軍隻能是我的!。”
他準備了三年來到三年一次的國際鋼琴協會,隻要成為鋼琴協會中的一員,以後在鋼琴界也算是有一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