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清楚嗎?”
“你不該清楚嗎?”
樂澄咬着唇,臉色不太好看,嘟哝說:“不,我不清楚。”
導演笑笑:“别開玩笑啊,玩笑開一次兩次還行,開多了就不好笑了,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清楚嗎?”
樂澄繼續瞪他:“那你說啊,說啊,我看你有什麼站得住腳的好理由!”
導演:“……”
導演終于煩了,倒也不是煩樂澄,隻是這個時間點劇組剛開機,上上下下的人很多,想看熱鬧的也很多,來來回回的人湊過來又走遠那模樣看得他心煩。
而樂澄又是這樣一幅單純到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模樣。
幹脆就挑開天窗說亮話。
“理由很簡單。”
導演認真說:“你要是沒跟傅總分手,我肯定繼續用你。”
樂澄:“……”
他就!知道!
—
樂澄忘了自己是怎麼從劇組離開的。
隻記得離開的時候他被氣得眼前一陣接一陣的發黑,連導演遞給他的解約合同他都沒顧上領。
傅時勳傅時勳傅時勳——
這三個字就像魔咒一樣不停地圍繞着他。
都分手大半年了,魔咒竟然還沒停。
有時候樂澄幾乎都要懷疑老登是不是給自己紮小人了?
怎麼分手以後,自己越過越倒黴,而老登卻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前兩天看新聞還是容光煥發,活脫脫像吃了好幾個小孩兒的樣子。
反觀樂澄。
說實話,雖然樂澄很想非常潇灑地說一句:“不就是分手麼,三條腿的癞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和傅時勳分手對本人毫無影響,隻要本人想,分分鐘給自己找個更高更帥年紀更小的下家”這樣的話。
但事實就是,樂澄說不出口。
真不是他沒有用心找。
也不是這世界上沒有比傅時勳更高更帥年紀更小的男人了。
隻是唯獨有一點他無法反駁,那便是跟傅時勳分手以後,對他影響的确很大。
剛開始分手的時候這種影響還不太明顯。
所以那時候傅時勳好幾次求複合,樂澄都堅決反對,還把傅時勳的大号小号微信微博支付寶全拉黑了以表明自己分手意志絕對不容動搖。
傅時勳糾纏過幾次沒什麼結果後就也不再糾纏了。
而分手後的影響也就從那一天開始逐漸彰顯。
最開始讓樂澄意識到不一樣的事情是早餐。
以前每回他起床,無論多晚,傅時勳都會叫廚師給他準備一份營養豐盛的早飯,然後逼着他吃下去。
樂澄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傅時勳給他安排的早餐。
又是菜葉子又是胡蘿蔔又是牛奶三文魚的。
什麼玩意兒啊,看着就難吃,根本就難以下咽。
要不是傅時勳每次都威逼利誘哄着他騙着他吃,他自己的話,肯定是一口都不會碰這些東西的。
然而分手後的第一天,樂澄興緻勃勃/起了個大早,正興高采烈準備迎接擺脫傅時勳的第一天時,忽然他意識到:
原來,人不吃早餐會餓啊。
好餓。
樂澄起床後沒多久肚子就餓得咕咕作響,頭暈眼花。
他開始有點兒委屈,并下意識地想要埋怨傅時勳怎麼今天沒給他準備早餐。
但直到人都走到餐桌上了,看到空空如也的餐桌他才又意識到:
哦。
原來他跟傅時勳分手了。
就在昨天。
沒有早餐就沒有早餐吧。
樂澄倒也不是那種前任沒給自己準備好早餐就回頭找前任算賬的人。
他沒那麼不講理,頂多也就用小小号發微博把傅時勳罵了兩句,然後就從家裡找了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屯的薯片湊合吃了下去。
雖然一大早就吃薯片真的很幹巴。
雖然那包薯片好像已經快放過期了,樂澄還沒吃完就開始肚子疼。
但……好歹不餓了不是?
樂澄想,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證明他沒有傅時勳也一樣能過得很好。
所以他根本用不着傅時勳。
不就是準備個早餐?
他自己沒有錢嗎?不會下樓買嗎?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叫外賣啊。
叫外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大早上吃冰淇淋也沒人管,誰懂這種自由的感覺?
太特麼的爽了有沒有!
可惜好景不長。
才爽了沒一個小時的樂澄在見到自己的出行工具後再度垮了臉。
“怎麼是這輛車啊小吳,昨天不都給你說了我今天要跟朋友見面逛街嗎?”
樂澄不滿地抱怨着助理的不貼心,嘟嘟囔囔:“你這樣我要被他們瞧不起的。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扣你工資的,所以你快去把那輛勞斯萊斯開過來,要最新高配的那一款。”
一向行動力極強的小吳卻坐在駕駛座上面露難色:“這個……樂哥,好像有點兒不太行。”
“怎麼不太行了?”
樂澄噘着嘴巴,像吊了個油瓶一樣生氣。
小吳認真解釋:“是這樣的,勞斯萊斯是傅總的車,之前是他的司機一直把鑰匙給我,然後我開走。但昨天他司機找我把鑰匙要回去了,所以……”
“小氣鬼!”
憋了半晌憋得臉色通紅的樂澄如是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