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澄一下子來了興趣。
免費的司機不要白不要,而且要是老男人送他的話,他就可以不用打車了。
“要送要送,要你開勞斯萊斯送,還要你在小冰箱裡提前把水果跟冰淇淋都準備好。”
“想吃西瓜了,夏天就是吃西瓜的季節。”
“要沒有籽兒的麒麟瓜,薄荷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還要拿着我的玲娜貝兒小毯子,萬一試鏡要排隊的時候,我想在車裡睡一覺。哦對,還有還有……”
被提了一連串需求,而且眼看着需求還越來越多,根本說不完的時候。
終于,傅時勳捏住樂澄的嘴巴,冷臉:“停!你是要試鏡還是皇帝微服私巡?”
次日下午。
複古低調的庫裡南後排座椅,樂澄一邊吃着薄巧冰淇淋一邊緊張地不得了。
“怎麼辦,我感覺我好像把台詞忘了?”
他的身側,傅時勳正在看pad上的工作文件,頭也不擡道:“忘了就忘了,說不定其他人都沒背。”
“你胡說,又想騙我。”
樂澄緊張到杏眼裡開始氤氲着水汽,又挖了一口手中淺綠色的冰淇淋,說:
“這個電視劇可火了,屬于年代劇裡的大IP,肯定有很多人跟我一起競争那個兒子的角色。他們絕對都把台詞背的滾瓜爛熟,到時候就我一個人忘詞,好丢臉。”
聽到這話,傅時勳皺着眉頭給眼前的預算報表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問:“競争對手都有誰?”
樂澄心頭一喜:“怎麼,你要幫我把他們都搞下去。”
“不,我要贊助他們,讓他們盡管好好表現。”
“你王八蛋!”
樂澄差點被氣哭在原地。
傅時勳不為所動擡起臉,面無表情:“是你說的,等你紅了就不要我,難道要我坐以待斃?”
樂澄哽住:“……那,那我就是說說嘛。”
“說說也不行。”
傅時勳冷臉道。
樂澄扁扁嘴巴,小聲吐槽:“小氣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本來他還挺緊張的,被傅時勳這麼一打岔,倒是一點兒都不緊張了。
索性這會兒距離試鏡開始還有點兒時間,樂澄幹脆就拿出劇本,又把自己的戲份過了一遍。
直到确認地七八不離十了。
他才收起劇本,從小冰箱裡拿出一小杯切好的西瓜吃,吃完一抹嘴:“那我走啦。”
“趕快走。”
傅時勳不耐煩地趕他。
樂澄本身是要準備走的,可傅時勳這麼一說他就不太樂意了。
“不行你還沒祝我旗開得勝。”
“别太過分,紅了就要踹我還想讓我祝你紅?”
“說了開玩笑,你這人怎麼怎麼小氣?祝我嘛,以前每次你都祝的,祝完我就絕對試鏡成功了。”
“不祝。”
“祝!”
樂澄原地定定看着傅時勳,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仿佛如果得不到傅時勳的祝福他就不走了一樣。
馬上要開一個線上會議的傅時勳隻好無奈歎了口氣。
“行吧,祝你。旗開得勝,豔壓全場。”
樂澄終于開心,白白淨淨的小臉上浮現出笑意:“太好啦,那我這次肯定能順順利利!”
說完一拉車門,頭也不回地往試鏡所在的五星級酒店裡走,連聲再見都沒說。
他卻不知道的是,當他走後,勞斯萊斯車上,立刻畫風一變,轉換了話題。
“傅總,要給導演打聲招呼嗎?”
副駕駛座上的楚英文如是問。
後排,傅時勳準備着即将開始的視頻會議,頭也不擡:“不用,打什麼招呼?”
楚英文看着後視鏡中認真工作的男人挑了挑眉尾:“我以為您會安排讓樂先生被淘汰試鏡的。”
如此一來。
都不用傅時勳招手,樂澄自然會主動上門求助。
就好像當初星河娛樂的那件事一樣。
當然,他并不是在說星河娛樂的事是傅時勳一手所為,可放任事情擴大,絕對有傅時勳的許可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傅時勳對此矢口否認:“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個形象?”
楚英文沒說話,但他在用眼神告訴傅時勳:“難道不是?”
過去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嗤,那你真是誤解我了,楚助理。”
傅時勳輕笑了一聲,說着,擡眼側目,視線輕輕落在不遠處正往酒店裡走的人影上。
不難看出那人影的主人心情很是不錯。
蹦蹦跳跳好不開心。
可傅時勳卻仿佛已經看到了不久後他哭唧唧撲到自己懷裡訴說委屈的模樣。
一定會眼睛哭得紅紅的。
鼻尖也紅紅的。
然後一邊哭一邊讓自己替他出氣。
啧——
想到這一幕,傅時勳的眼神不由得一暗,隔着防窺玻璃,他那雙漆黑的眼裡仿佛夾雜着無盡說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不用打招呼,我隻需要賭這個圈子早就已經爛透了就行。”
“本人不才,逢賭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