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薛池的爾康手伸出老遠。
詹初雨的靈鶴盤旋向上,接住墜落的楚澄。
剛已坐上仙鶴柔軟的背部,楚澄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薛池禦劍而來,神色緊張地問:“沒事吧。”
楚澄搖頭,目光灼灼地盯着跟随的靈劍。
薛池以為她在傷心,小心翼翼地說:“沒事的,禦劍本就不是一次能學會的,我當年也練了好幾個月。”
他話音剛落,就見楚澄已再次上劍,這一次短暫的搖晃後她穩穩站住了身子,甚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掉轉方向。
“小師妹果然天賦異禀,還沒教就學會了控制。”薛池幹笑着把剛剛的安慰收回,繼續一開始沒說完的誇獎。
确定沒有危險的江景辭也架着仙鶴與楚澄并駕齊驅,語氣酸得像檸檬:“你竟然一次就學會了?”
“你不會算數?”
加上第一次的失敗,明明是兩次。
“你怎麼做到的,教教我!”江景辭不計較她的沒大沒小,掏出自己的玄劍,眼巴巴地看着楚澄。
不等楚澄說話,薛池先搖頭拒絕:“師兄使不得,畢竟不是門裡,下面沒有安全陣。”
“那她怎麼能學!”估計是氣糊塗了,江景辭的話脫口而出。
“……”
有時候沉默能比言語表達更多東西。
“那等回去後你教我。”
索性已經丢過人了,江景辭破罐破摔。
楚澄瞥他一眼,那臉上豔羨的表情不知為何有點心酸。
“行。”
楚澄腳下微動,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加速,把其他人穩穩甩在後面。
薛池怕出事,跟着加速去追。
幸虧禦劍環保,換作現代,光車尾氣就能憋暈江景辭。
“師,師兄?”
詹初雨也知道他那些事,有點擔心他想不開。
江景辭心态很好,興奮地指着前方兩人:“師妹,我發現了,我一直學不會禦劍,是腳法有問題,你看小師妹……”
嗯,是真的沒在意。
仙鶴似感知到她的意願,不着痕迹的減慢速度,等江景辭再反應過來,身邊隻剩下傻兮兮揉頭的畢方。
“師妹呢?”
“在後面呢。”畢方指指後面。
江景辭順着他的手指望去。
他發誓,他親眼看見詹初雨避開他的視線,裝作看遠處的風景。
“……”江景辭懷疑人生:“我長得醜嗎?”
“不呀,師兄英俊潇灑。”
畢方騎着仙鶴,笑容燦爛。
江景辭沒忍住,像小時候那樣輕點他額頭:“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楚澄越級升階,體内的靈力一直不足,跟着薛池飛了兩圈當作練習之後就老老實實地坐回仙鶴節省體力。
期間自然少不了江景辭的追問,好在靈脈也快到了,耳朵就沒受多少罪。
靈山久未來人,靈脈滋養下枝丫瘋長蔓延,像巨獸輕易吞噬人類費力修出的路。
幾人拿着地圖商量一番,決定先朝着東邊去恢複先前布置的法陣,方便日後弟子來往。
山林幽密,層層疊疊的枝葉将陽光篩成稀薄晃動的光斑。空中彌漫着潮濕的腐葉味。
山林間稀稀疏疏都是走動時衣服和樹葉摩擦的聲音。整片林子安靜得宛如一座被人遺忘的墳墓。
楚澄算着時間停腳。
“小師妹累了?”
楚澄搖頭,下一句話讓所有人精神一怔:“這裡不對勁。”
薛池和詹初雨下意識錯步上前,與楚澄一起圍成一個三角,把江景辭和畢方護在中間。
“小師妹發現什麼了?”江景辭看了圈安靜的樹林,實在沒有發現異樣。
“從入林以來,你見過活物嗎?”
“活物?是沒見過,”江景辭蹙眉:“但林獸怕人,藏起來也正常吧?”
“不對,”薛池回憶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哪怕怕人,動物逃竄也會有聲音,但這一路,太安靜了,甚至連鳥叫聲都沒有!”
“是的,”楚澄擡頭去看那幽暗的天光,心裡籠上一層不安的陰影:“這裡太安靜了,甚至可以說這片森林像是一座死林。”
“如果是片死林反而沒那麼危險,這不是件好事嗎。”畢方騷頭,語調裡帶着幾分天真。
“萬物相生相克,周圍一隻小型動物都沒有,隻有兩種可能,”楚澄的聲音冷得近乎殘酷:“要麼是被強大者圍剿殆盡,要麼就是這片林子本身就能緻死。”
“瘴氣?”江景辭順着楚澄的話想去,迅速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瓷瓶,一人倒出幾顆清毒丹說:“先吃下去,預防深處有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