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去後不過兩個時辰,"轟"的一聲悶響從山洞外傳來。
江景辭和畢方頂着散亂的發髻蓬頭垢面的沖進來:“成了,小師妹!這東西有門兒!”
接下來的兩天,山洞外始終彌漫着濃烈的硝煙味。
江景辭和畢方兩人臉上挂着黑灰,眼睛卻亮的像星星,顯然是已經陷進科研的快樂之中。
他們幾乎不眠不休的守着那個小攤子,除了來給薛池換藥,其他時間都在外面忙活。
楚澄靈力虧損,顧不上他們,磕了兩粒補靈丹緩解丹田處的焦渴之後開始打坐練功。
三天時間過的飛快。
修士身體素質好,薛池那麼深的傷口在江景辭的丹藥投喂下也飛快愈合,隻留下淺淡的傷疤。
平靜并未持續太久,随着藥草味道減淡,洞穴外這兩天開始有動物碰到草葉的窸窸窣窣聲響。
時不時還能聽到野獸低沉的喘息和爪子刨地的聲音,顯然已經被嗅覺敏銳的動物盯上了。
“東西做出來了幾個?”
丹田處的小芽再接連幾天的吐納後重新煥發生機,楚澄終于結束調息,看向精神亢奮的江景辭問。
“20枚。”江景辭下巴上揚,得意的拍拍芥子袋。
“才20個?”
楚澄挑眉,看他們這兩天廢寝忘食的架勢還以為能做不少呢。
“才20?!”江景辭瞬間跳腳:“你知道穩定配比多難嗎?你知道組裝多危險嗎?就這20顆,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楚澄看他短短幾天造的像個難民,在不複之前的優雅,忍俊不禁的笑。
“是是是,大師兄辛苦了。”
“20顆,也夠了。”
楚澄心裡快速盤算着定下戰術。
“最開始的普通獸群大家就先不要用靈力了,大師兄二師兄,你們把炸彈點燃之後扔出去炸開普通獸群為我們開路。
師姐你在旁邊守着漏網之魚沖上來傷了兩位師兄,另外你是水靈根,看顧點四周,當心火燒着了山。”
她說完看向旁邊的薛池:“薛師兄,你我合力,目标隻有一個——要從他們撕開的口子裡沖過去斬殺那頭生了靈智的穿山甲。”
薛池面色凝重,攥緊手中長劍,堅定點頭。
是夜,樹葉摩擦着發出稀碎的聲音,幾人早找好了一處不易起火的空曠山坳等待獸群的攻擊。
穿山甲果然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一入夜就驅趕着獸群找到他們。
大地在野獸們的移動中産生輕微震顫,密密麻麻的獸瞳在黑夜裡漸次亮起。
距離上一次大戰過去不過三天,不少獸類身上還帶着見骨的傷痕。
可他們眼裡的恐懼早已消退,被欲望掌控的眼睛裡滿是空洞,唯有嗜血的本能。
“動手!”楚澄一聲令下。
江景辭早已按捺不住,指尖靈力引燃火炮,半個拳頭大小的鐵球被奮力投擲在獸群中間。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撕碎夜空,狂暴的氣浪裹挾着火焰和碎石鐵塊橫掃而出,首當其沖的幾頭野獸被瞬間炸的血肉橫飛,離得稍遠一點的也被掀翻在地。
這巨大的轟鳴聲和恐怖的破壞力,讓整個獸群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再來!”畢方抓緊時間,又兩顆炸彈脫手。
又是砰砰兩聲炸裂,硝煙彌漫,斷肢殘骸飛濺,野獸的驚叫和踩踏亂成一片,混亂的場景讓那隻穿山甲妖獸都驚恐的退後兩步。
“趁現在!”
楚澄和薛池對視一眼,兩人如流光掠過驚恐的獸群,從那被硝煙撕開的通道中極速閃過閃着寒光的玄劍直指獸群後的穿山甲。
穿山甲獸反應速度極快,看到兩人沖來,第一時間故技重施,龐大的身軀瞬間蜷縮成球,鱗甲在月光下泛起金屬般冷硬的光澤。
楚澄毫不猶豫,點了顆炸彈扔過去。
爆炸的火光将穿山甲吞沒,連地上的草皮都被炸開不少,但是煙塵散盡後,那鐵球竟然毫發無損,隻被爆炸的沖擊向後推動數尺,在地面犁出一道淺溝!
鱗甲表面光滑如新過,甚至連一絲劃痕都未曾留下!
“師兄你看。”
楚澄眼神銳利,指着穿山甲球旁有一個小小的土坑。
隻見那被炸開的淺溝旁,泥土微微拱起,幾縷精純的土黃色靈光一閃而過。
“糟糕,這妖獸是個土系的,看樣子已經在練土遁術了,要是再不處理,過段日子隻怕要更難對付。”
薛池臉色更難看,但穿山甲刀劍不入,讓人着實沒有辦法。
“妖修鱗甲或許不怕普通的火,”楚澄眼中思緒飛閃:“那師兄你的火靈根呢?”
薛池會意,他伸手,掌心驟然騰起一簇炙熱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燒毫不留情的把穿山甲包裹起來,恐怖的高溫讓周圍的空氣瞬間扭曲。
穿山甲發出難耐的吼叫,一直紋絲不動的鐵球在地上瘋狂滾動,像是一團暴走的火球。
楚澄敏銳的察覺到那松動的铠甲。
“師兄分火,集中攻擊它鱗片的縫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