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留神,原本連成一片的火焰在他操控下分化成無數根細如牛毛的火線!
火線靈巧的順着穿山甲的鱗甲間幾乎看不到的縫隙鑽入。
凄厲的嚎叫随着皮肉焦糊的臭味一起傳來。穿山甲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也無法疏散錐心的疼痛。
它終于維持不了防禦狀态,粗壯的後肢撐起身體,帶着一身焦糊的味道想跑,卻被楚澄死死攔住。
“還想跑?”
楚澄眼觀八路,瞬間攔在它的退路之上,長劍帶着凜冽的寒光。
穿山甲暴怒,求生的本能讓它爆發出恐怖的力量,粗壯的尾巴如鋼鞭,狠狠砸上迎面而來的長劍。
“咔嚓——”
槐序長老送的上好玄劍被砸出一個豁口,楚澄奮力握住劍把,手臂被着力道震得發麻。
楚澄眼中戰意更盛,她旋身翻轉,劍招帶着無盡殺伐直沖穿山甲腹下軟鱗。
“師兄,火不要滅!”
薛池掌中火苗更甚,千萬道火線無孔不入,似附骨之蛆狠狠鑽入鱗甲之中,焦糊味更重。
妖獸發出痛苦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顫抖,現在的它早已進退兩難。
就是現在!
楚澄飛升而下,鋒利的劍光凝着精粹的靈力,發出一陣難耐的嗡鳴聲。
穿山甲眼中流出驚駭,粗壯的尾巴帶着萬鈞之力朝着楚澄下盤掃去。
這一下,如果打中,楚澄的雙腿不保!
“休想!”
趕來的詹初雨厲聲呵斥,湛藍的水光在她手心凝結成一條巨蟒,隔着老遠的距離緊緊纏住穿山甲的尾巴。
“小師妹,刺!”
詹初雨呼喊出聲,豆大的汗珠不要命一樣湧出。
楚澄的長劍再無阻擋,毫無障礙的刺入那敞開的軟甲中間。
穿山甲的小腹凝起土黃色的屏障。
在這關鍵時刻,他把所有的靈力都調動過來護住自己最薄弱的腰腹。
楚澄未動,再次加大靈力輸出,劍身被巨大的靈力異化成幽藍的顔色。
遠遠看去宛如拿着根冰柱,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紫色的電流順着靈光而下,堅決的破開土黃色的屏障。
“噗呲——”
鮮血噴湧。
鱗甲像是龜裂的石塊,稀裡嘩啦的掉了一地。
穿山甲血肉淋漓的躺在地上,哪怕這個時候,還在試圖往土裡鑽。
“師妹,取它妖丹!”薛池的呼号被風送來。
楚澄順着刺入的姿勢,鋒利的長劍上移,堅定的破開血肉,轉眼将它剖成兩半。
一顆土黃色的晶石被心髒包裹,發出瑩瑩黃光,楚澄沒有猶豫,劍尖繞開心髒,将那指甲蓋大小的一小團從血肉中挑出。
靈石被奪,在不能卷土重來。
穿山甲躺倒在血泊中,眼神怨毒,神色不甘的沒了生氣。
随着它的死去,山谷裡的動物重新恢複理智。
天上的飛禽長嘯一聲破開濃重的夜色朝着遠處飛去,谷底的野獸戒備的看着五人,小心的挪回深林。
江景辭想追,被楚澄攔住:“都是些普通動物,萬物制衡,不必一網打盡 。”
直到所有猛獸退開,三個劍修才靈力不支的躺到在地。
“師姐,你剛剛那一招真厲害,可以教教我嗎?”
楚澄扭頭,和小聲喘氣的詹初雨對視。
詹初雨耳朵一下子紅了,捏捏手指小聲說:“可,可以。”
江景辭掏出僅剩的補靈丹給他們一人發了兩顆:“快吃了運氣調息,長時間靈力不足當心傷了筋脈。”
見三人都聽從醫囑,江景辭滿意的點點頭,和畢方在周圍撒下草藥躲避毒蟲之後就興緻勃勃的跑去研究穿山甲妖獸。
這可是生了靈智的妖獸,它身上的獸皮血肉都有用,可千萬不能浪費。
一直到晨光熹微,劍修三人才勉強恢複靈力,幾人拿出玉簡。
出人意料的是玉簡依舊毫無動靜,完全聯系不到外界。
“壞了不成?”
江景辭看着手裡的東西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一個人的是壞了,其他人的都是壞了?”
楚澄沒那麼天真,她看着這座廣袤而寂靜的森林,心中一陣不安。
這是在戰争中磨練出來的直覺,是她保命的本能。